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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炯炯,似笑非笑,“原來你設陷阱給我跳?不過很可惜,我這人生平最不喜歡被設計,如果還要交換條件的話,那就算了。”
她沒想到他這麼有個性,急得再一把抱住他的腰。“哇,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堂衣被緊緊抱住腰間,整個人一愣,本能地低頭看著眉目如畫、小臉痴求的靈兒。
男“男”授受不親,他原想推開她的,可是她的臉龐有著怯憐憐的求懇神情,柔弱得像朵雨中杏花——他心神一震,痴痴地瞅著她,一時之間口乾舌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輕輕地扶起了她的臉蛋,不能自己地凝視著她黑亮的眸子。
這樣清靈澄澈的一雙眼眸,卻被輕愁籠罩,滿滿都是淚霧煙波,晶盈的玉珠在她眸底滾動著,彷彿隨時有溢眶墜碎的危險。
他從未在任何女子臉上見過這般揉碎心魄的美麗。
“我的心好亂,頭好病,我完全不知道我在幹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靈兒心惱神傷地低喊著。
“別哭。”他手足無措了,要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鬧了個手忙腳亂。“唉,你千萬別哭……”
他的胸膛好溫暖、好有力、好安全……靈兒這些天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愁緒像是有了依歸,偎著他堅硬的胸膛,不知怎地大聲哭了起來。
不說還不想哭,被他這麼一說,淚水倒是找著了潰堤的缺口,洶湧恣意地衝出她的眼眸。
“哇!我好可憐啊!”她哭得悽悽慘慘,拼命把眼淚鼻涕盡往他衣衫上又搓又揉。
堂衣只得無助地抱著她,擠出笑容來應付四面八方投注過來的好奇眼神。
“他是我弟弟,剛被姑娘甩了,所以才會哭得這麼傷心。”他連連解釋。
四周的路人這才瞭然地點點頭,面帶同情地走開。
天,這可是大街上呢!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布靈帶走再說!
他只得邊安撫邊“架”著她迅速逃離現場。
第六章
堂衣挾著布靈飛奔到了城外的杏花村,在竹影扶疏的三月亭把她放了下來。
從這三月亭居高臨下望過去,但見遠山含翠、綠水嫵媚,杏花村阡陌縱橫、雞犬相聞,夾雜在農意盎然的村子裡,大片大片綠色的杏樹枝頭上,猶有點點未落的雪白杏花瓣兒,在清風吹拂面過時,搖擺出點點幽情。
這是他最喜歡踏青的地方之一,平時無事,他就會攜上一壺小酒,帶著一管玉蕭,到這兒來漫遊靜坐,愜意地看看黛山、看看秀水。
靈兒看著這樣空靈爛漫的美景,所有的難過和傷心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眨著淚痕未乾的大眼睛,痴然地喃道:“好美呵!”
堂衣微笑著在老位子坐了下來,輕輕撩起衣襬,長腿閒適地蹺著,凝視著她,“現在心情好些了嗎?”
她點點頭,有一絲窘然,“好多了。對不住,方才在大街上讓你丟臉了。”
她雖然忙著哭,耳朵卻沒漏失了他跟眾人解釋的聲音。
“不打緊。”他又笑了,英俊的神采看得靈兒目不轉睛,“只是你有困難因何不告訴我?是不是你爹逼你非要從文不可?”
她苦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阿彌陀佛了。”
“怎麼說?”
她望著遠處朦朧如夢的美景,嘆了口氣,“我爹……是個習武之人,家中又是開武館的,在他老人家心底唯有武術好,根本不管我喜不喜歡,從小逼我練武到現在,我也實在不爭氣,一手飛鳳刀練了十八年還練不至十八招,他愈心急就愈想逼我練,他愈逼我練我就愈不想練……”
“飛鳳刀?極少聽見男子習飛鳳刀法的。”他蹙眉。
她怔了怔,連忙解釋道:“是我娘教授給我爹,我爹硬教授給我的,其實我壓根就不想學什麼飛龍飛鳳刀。”
他同情地看著她,“你的身子骨弱不禁風,怎麼看也不像能練武的材料,令尊難道不明白這點嗎?”
“他一心只想要把我教成武林高手,問題是小老鼠怎麼也學不成大老虎的,他這樣勉強我實在沒用。”她頹喪地支著下巴,手肘靠在石桌上。
“你真的很想讀書?”他有一絲絲被打動了。
她點頭,“我想當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有氣質有風度有涵養,但是我爹怎麼都不肯答應我。”
“假如……”他事先宣告,“我只是說假如,假如我願意收你為徒,誰能去說服令尊呢?”
她雙眸亮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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