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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心道就是這兒了。
海棠的手顫了顫,吸了口氣,雙手搭在令狐嬌的肩上,正想推她下去,誰知一聲嬌笑斜刺裡傳來,令狐嬌臉色一變。
一聽這個笑聲,她就知道是誰來了。海棠連忙把手抽回,垂下雙眼。
果然,便見一位梳著菡萏流蘇髻,身著絳紗褶襉裙,披著火狐裘衣的豔麗女子不緊不慢地朝著這邊走來,身邊還跟著一幫閨黨,真真是來者不善。
令狐嬌痛惜大好機會被人破壞,望向那女子的目光便帶了冷凝。
桓梓玉瞧著令狐嬌一身素淨,與平時的姿容多嬌大相徑庭,襯得面容都憔悴了幾分,不禁心頭一快。她素來便看不慣令狐嬌天真爛漫的做派,還有那不遜於自己的嬌人容色,不過就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也能這般受追捧,沒少搶自己風頭。不過現在看來,她這幾日果然是備受打擊啊。
想到這,桓梓玉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落井下石,依然是嬌笑道:“你怎麼一個人跑這來了?聽說前幾日陛下親自為你賜婚,對方可是威名赫赫,令北齊聞風喪膽的齊穆侯呢,你真是好大的榮幸啊,可羨煞一眾姐妹了。”
聞言桓梓玉身邊的公伯小姐紛紛掩唇輕笑。
令狐嬌的婚事早成了街頭巷尾紛紛議論的笑聞。沒了性命之憂的百姓們乍一聽到這樣的訊息當然更關心其中的風流豔事,比如齊穆侯如何對令狐小姐一見鍾情,竟是十年來不婚不娶,又或者皇帝又是如何忍痛割愛,令狐嬌真是紅顏禍水魅力無邊等等。他們又哪裡深思到其中的究竟。
她雖然被拘禁府內,但這樣的流言又哪裡止得住,早就傳開了,海棠一五一十地回報予她的時候,令狐嬌差點沒吐出血來。
如今桓梓玉這番話處處暗諷,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反正令狐府和桓家的小姐不對盤是出了名的,桓梓玉要是不借機痛踩一腳,那她才會奇怪呢。
令狐嬌雖然不愛跟這些人打交道,但人家都逼上門了,她也不是面揉的:“是啊,皇帝哥哥疼惜我,替我尋了佳婿,也是怕我拖到十八成了老姑娘,可就嫁不出去了。”
海棠一聽主子這話,暗暗憋笑。
東越的女子大多及笄後便許人婚配,像桓梓玉這般拖到十八還沒議親的實在是個異數。誰讓桓梓玉自負美貌和門第,這些年在高門子弟中左挑右揀,竟是連一個都瞧不上,桓公為此也是愁白了發,這可是他嫡親的閨女,他也實在是拿她沒辦法。
桓梓玉果然像被踩了尾的母雞一樣炸毛,用手戳著令狐嬌的臉:“那也好過你嫁給一個醜八怪,一輩子翻不了身!”
這毫不遮掩的“醜八怪”三個字一下子便戳進了令狐嬌的心頭,她頓時臉色一變。
下人們都避諱說起齊穆侯的外貌,無不是誇耀他如何功高蓋世,威風凜凜乃是人中龍鳳。但令狐嬌卻深知那人必定是樣貌極醜,不然又怎麼會有“一見齊穆侯,小兒夜啼”的流言。要是一輩子都對著這樣一個人,她怕是做夢都要驚醒吧。這也是令狐嬌這幾天日思夜想,形容憔悴的原因。
桓梓玉見她色變,不由得意,看她令狐嬌嫁人後還能蹦躂多久,再怎麼樣她終究要勝她一籌。
令狐嬌只是強作鎮定,勉力反駁:“你又沒見過齊穆侯的模樣,居然膽敢說他是醜八怪,要是流傳了出去,齊穆侯得知——”她冷眼瞧著桓梓玉,慢慢吸了口氣,輕聲道:“你就不怕沒命麼?”
桓梓玉嚇得把手縮了回來,放佛隨著令狐嬌的話落齊穆侯真的會出現似的。
齊穆侯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濉水一戰,殲敵十五萬,殺降二十萬,一律坑殺,毫不留情;陽平悖盟,更是攻城七座,屠殺殆盡,老幼婦孺一個沒留,端的殺人如麻,冷血無情,這才聞名諸州,使敵人聞風喪膽,再無敢犯。去歲與齊一戰,更令北齊元氣大傷,恐怕五年之內都不會再交兵,蕭燼這才獻俘回京。
提起齊穆侯之名,令狐嬌自己心裡也是懼怕,但見桓梓玉沒了氣焰,她不禁舒了口氣。
“桓三小姐,宋大小姐,夫人們正在尋你們呢,茶會就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一著秋香襉裙,肩披白裘的女子款款而來,淡妝輕掃,雅緻怡然。
“二姐,你怎麼來了?”令狐嬌雙眼一亮,忙不迭地跑了過去握住了令狐蘭芝的手臂。
“四小姐輕些,主子才大病初癒呢。”令狐蘭芝身邊的大丫鬟紫葵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哪裡下手重了?二姐,紫葵這脾氣怎麼越來越大了,都是你慣的,都敢跟我沒大沒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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