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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等還是沒有回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帶點警覺地尖銳起來:
“喂,是誰?再不出聲老孃就掛了。”
嚴皓晨簡單地說了句:
“是我。”
那邊頓了頓,突然激動地吼起來:
“死崽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啊?不是讓老孃當你死了嗎?死就死了,還詐屍回來找你媽麻煩,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啊你?”
很久沒有被這樣劈頭蓋臉的罵過了,感覺倒也不壞。靠著一次次賤賣自己的肉體維持生活的風塵女子過得都很艱難,願意生養下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已經算是難得,指望她們像普通家庭裡的母親那樣溫柔盡心地撫育孩子根本是天方夜譚。嚴皓晨自有記憶起,都是被那樣粗暴地喝罵著長大的。雖然如此,在嚴皓晨的認知裡,這個為了供自己的孩子讀書而每天額外多接幾單“生意”的女人卻不比任何母親遜色。
趁著對方喘氣的間歇,嚴皓晨淡淡地問:
“喂,那些記者沒有找你麻煩吧?”
女人有些不耐煩:
“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做得成生意的,就交個朋友,做不成生意的,老孃懶得搭理。記不記者都一樣。”
女人畢竟年紀大了,再姣好的樣貌也有色衰愛馳的一天。嚴皓晨聽說這幾年她組織了幾個年輕女孩開了家小“店”,看樣子經營起來倒是有一套。
女人的聲音開始兇起來:
“早叫了你不要去做不要去做,你偏不聽,現在看看成什麼樣子了?你和你老子一樣,是老天專門派來氣死我的啊?”
嚴皓晨想起幾年前那次激烈的爭吵。女人叉著腰破口大罵:
“玩音樂玩音樂,你就那麼想當明星嗎,你以為人人都可以當的?”
“不是人人,但我覺得我有這個實力。”
“你以為當明星很風光?老孃出來賣還不夠,你也要跟著出來拋頭露面?”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是想出道唱歌,又不是出來賣。”
“你以為有多大不同?老孃一次不過賣給一個人,唱歌做戲的還要一次賣給全世界,你當賣笑很好玩啊?老孃辛辛苦苦出來賣供你讀書,希望你將來有出息,你倒急著走歪路?”
爭吵最後以母子斷絕關係、他離家獨自謀生告終。當時只覺得女人淺薄無知得可笑,現在回頭再看,這頓罵倒捱得不冤。
全世界都可以拿他的隱私消遣,對他的出身他的親人評頭論足,津津有味地猜測他躺在女人或男人身邊一晚的身價,不是賣笑是什麼?
女人罵完頓了頓,說:
“趁來得及,退出來吧。”
嚴皓晨只回了一個字:
“不。”
路是他自己選的,在嚴皓晨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退縮”兩個字。再難走,他也會堅持到最後。電話那頭吸鼻子的聲音有些可疑,嚴皓晨忍不住又加了句:
“如果那些記者繼續窮追猛打,你不用……”
女人沙啞著聲音打斷他:
“從你四年前踏出家門口開始,老孃就再沒有兒子。你不是老孃的兒子,誰問答案都一樣。就這樣。”
電話猛地被結束通話。
女人還是老樣子,只有嘴巴硬,心裡比誰都維護著他。嚴皓晨勾起嘴角,對著已經結束通話的電話說:
“我不會輸。你就等著看好了。”
第 55 章
接下來的情況沒有變得更糟,卻也不見得有多好。
之前那個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帖子再沒有實質性的爆料,大概始作俑者也明白見好就收,再繼續下去難免不引起反感,媒體也開始停留在看圖編故事的階段,而且在素材和想象力有限的情況下編得越來越漏洞百出,讀者群日漸縮小。嚴皓晨發現自己居然開始適應推開門就見到長槍短炮的生活,他額頭上並沒有證據確鑿地寫著“□”二字,愛拍就拍個夠吧,於他並沒有任何損失,至多記得出門前要收拾得光鮮些罷了。
網上的討論倒依舊熱烈,八卦報刊雜誌上雖然不再是佔滿了整版整頁的嚴皓晨照片,但總還是有一個固定的角落留給他。媒體孜孜不倦地想要證實嚴皓晨不光彩的出身,樂迷不屈不撓地堅持嚴皓晨遭小人陷害,無論真像如何,兩者似乎都在同一個問題上窮追不捨、糾結不休:嚴皓晨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給個說法?
嚴皓晨只有冷笑。他們想要什麼說法?說他的的確確是個□養大的野種?他本就頂著偶像派歌手光環出道,還是個根基未穩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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