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你們的事髒了我的耳朵,這些我可以不必知道!”
可是韓彬什麼都沒說,他只是悶頭抽了兩根菸,然後說:“想吃什麼,我做給你!”
韓彬的反應大出朵漁的意料,她瞅著進了廚房的韓彬,覺得渾身發冷,想要爆發,卻又不知道從哪句說起。
韓彬做了蝦仁冬瓜湯,炒了一盤四季豆,蒸了一條鰱魚,白米飯晶瑩發亮。飯菜上桌,朵漁沒什麼胃口,卻很鄭重地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下去,竟然吃掉整碗飯。
韓彬沒吃,只看著朵漁吃。吃過飯,朵漁洗碗,然後像平常日子一樣,韓彬去書房坐在電腦前,朵漁在臥室裡看一本小書《有我,你別怕》,是一個弱智孩子的母親寫的。書裡寫:你的出生是一道傷,而我們倆終於成功地築起了一道愛之牆,來抵禦最初的驚懼。
朵漁的眼睛溼了,然後起身倒水,恍然間記得吃飯前自己說了很重要的話,恍然間記起自己是林朵漁,另一個房間裡坐著自己的丈夫韓彬,彷彿靈魂出竅了一般。
朵漁從前哭得厲害了,整個人就像虛脫了一樣,好久才會想起自己身處何地。朵漁已經忘了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這次沒有哭,卻是這樣艱難地想起自己的處境。朵漁有些懷疑,自己真的說了那句話嗎?她也懷疑韓彬真的聽了那句話嗎?他怎麼能那麼若無其事,能給她做完飯,看她吃下去,一句解釋一句廢話都沒有?
飯裡下了毒嗎?這樣一想,朵漁的嘴角微微翹起,笑了。自己怎麼能這麼想韓彬呢?如果不是自己讓小丹住到家裡來,又讓小丹去了韓彬的公司,能有今天嗎?
朵漁把長髮往後盤了盤,真的沒有什麼好抱怨的。顏櫻不一直說男人不能考驗嗎?如果有個孩子就好了,有個孩子陪在自己身邊,然後安安靜靜過完下半輩子。
朵漁頭疼,出去找藥。聽到響動,韓彬出來,開啟藥箱幫她找了阿司匹林。
朵漁很小就頭疼,查了很多次,是神經性頭疼,沒辦法,只能緩解。跟韓彬在一起後,韓彬查了很多方法,也不知道是精神作用還是真的有效果,朵漁頭疼的次數減少了很多。
朵漁拿了藥回到臥室,韓彬倒了水進來遞給她,然後熱了毛巾捂一會兒她的手,再坐在朵漁對面給她捏虎口。不知他是從哪兒看來的說捏虎口和揉太陽穴可以減輕神經性頭疼,所以,每次朵漁頭疼,韓彬都用熱毛巾給朵漁做放鬆,然後給她捏虎口,揉太陽穴。這次,他只給她捏了虎口,大概揉太陽穴的動作太過親密。
兩人的關係已不適合親密。
韓彬的動作很熟練,朵漁斜靠在枕頭上,看著他額前的頭髮遮住了眼睛,她伸出另一隻手給他拔上去,他抬頭衝她笑了一下,那一刻,朵漁甚至想: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去就過去吧!
至明至暗日月,至親至疏夫妻(15)
可是,朵漁聽到韓彬說:“以後再頭疼,自己這樣按一按,揉揉太陽穴也行,少吃藥……”
他的聲音不大,卻雷霆萬鈞,每個字都砸在朵漁的心上。
朵漁把手抽出來,聲音顫巍巍地說:“韓彬,你從前說的話全都被狗吃了是吧?”
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他是鐵了心要離開自己了,只是他沒張開這個口,自己替他說了,他鬆了一口氣吧?
朵漁覺得胸悶,一刻也不能待在這個家裡。她拿了件衣服出門。月亮很亮,照得地上一片孤清涼薄。朵漁覺得自己成了一片羽毛,輕飄飄的。
很快紀琴打過電話來,她說:“朵,你在哪兒?站那兒別動,我跟顏櫻去接你!”
朵漁說不清自己在哪兒,她只說:“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電話掛了,她坐在馬路牙子上,有車飛來駛去,遠處的一盞盞燈滅掉了,世界變得很安靜。
一輛計程車停下來,紀琴跟顏櫻飛奔過來,後來的事兒,朵漁幾乎不記得了。
後來紀琴告訴朵漁,是韓彬告訴她們朵漁的位置的,那就是說朵漁出門,他一直跟在她後面,卻不出面攔著。
朵漁想起了那句歌詞:愛到盡頭,覆水難收。
08
紀琴去幼兒園接端端吃肯德基時,端端正在挨訓,幼兒園阿姨說他又搶小朋友玩具,端端眼淚汪汪地站在一邊,也不理紀琴。紀琴的心裡難過得要命。
買了端端最喜歡吃的烤翅、漢堡、可樂,找了位子坐下來,紀琴問端端現在家裡都誰做飯,端端大口啃著烤翅不吭聲。再問奶奶身體好嗎,端端仍然是不吭聲。紀琴有些生氣,提高了一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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