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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其實甚是簡陋,許多都是門板直接拆了改過來的。那些一場血戰倖存下來的步卒們,就有一個算一個都在上面躺著。
他們雖然活下來了,卻是幾乎沒有身上不帶傷的,這會兒一個個都光著膀子,身上密密匝匝的纏滿了白色的紗布。
那股子濃重的酒味兒,就是從紗布上散發出來的,在一邊還有一個大灶臺,上面一口大鍋,裡面咕嘟嘟的,酒味兒也是散發出來不少。
看到董策過來,那些在板子上或坐或臥的傷兵也是紛紛掙扎著起身就要拜見。董策趕緊道:“都躺下,好生養傷才是正理,都一個個裹巴成粽子了,還弄這些虛禮作甚。”
他衝著人群前面一個老者道:“王老,方才沒有傷重不治的吧?”
那老者大約六十來歲,眉毛鬍子都花白了,穿的也比周圍的百姓體面整潔一些。這位是王緒年,是這十里鋪有名望的鄉老,也充任的里正的位子,正是在百姓和官員之間起到這麼一個上傳下達的作用,卻也是十里鋪的要害人物。
董策垂詢,他大是感覺受寵若驚,趕緊哈了哈腰,笑道:“大人您仁義,體恤軍民。這些也都是好漢子,為咱們十里鋪立下大功勞的,草民豈敢不悉心照料?這些好漢都是先拿熱水擦得身子,傷口也都給烈酒清洗過了,而後才上的傷藥,就連紗布都拿燒沸的烈酒煮過了。”
他笑了笑:“雖說都疼得不輕,卻無人傷口惡化,又吃了熱湯熱水熱飯,這會兒都精神著呢!”
董策聞言,方自鬆了口氣。這一次一百四十餘步卒中,能活下來的不過是六十六個,戰死了一大半兒。雖說數字吉利,可這個戰損比,卻是極高。而活下來的這些,在董策眼中已經是極為寶貴的財富了——能在一場血戰中活下來計程車卒,便可稱之為老兵,已然是脫胎換骨的存在。若是要成軍,他們就是軍中骨幹,更是下級軍官的不二人選。
任何一支軍隊,便是打垮了打散了,只要是有一定比例的老兵在,很快就能重新拉起來一支有戰鬥力的隊伍。
這六十六個人,董策再不希望有任何的損傷。是以戰爭一結束,他立刻就召來鄉老里正,讓他安排人手照顧士卒,收集乾淨布料,收集烈酒傷藥,為士卒們治療傷口。
虧得王緒年是此地地頭蛇,人脈甚廣,才在短時間內籌集到這些東西。
現在看來,效果很是不錯。他衝著王緒年笑笑:“有勞了。”
王緒年趕緊跪地磕頭,連稱不敢。
董策把他扶了起來,笑道:“以後本官也在十里鋪辦差,打交道的時日還多,無需客氣。還要有勞王老出面,召集些人,把城外那些屍首打掃乾淨,這天氣炎熱,若有疫病,也是一場大災。”
王緒年趕緊應了,便開始分派安排人手。
董策卻是走到方才那嗓門兒最大計程車卒那邊,瞧了他一眼,那士卒趕緊翻身就要磕頭,被董策給制止了。
他很是溫和的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漢子太多激動,漲得滿臉通紅,嘴唇哆嗦了好一會兒才道:“俺叫洪大康……”
“是條好漢子。”董策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向另外一邊去了。
董策一走,周圍的人呼啦一下便都圍了上來,紛紛到:“老洪,你可是好運道……”
“能被董大人問幾句話,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倒黴了二十七八年,俺瞧你這次要走運,遮莫是要大用了?”
董策便在這些士卒之間溜溜達達的,跟這個說句話,拍拍那個的肩膀,很是親善溫和,和他們打成一片。
這些士卒本就很服氣他,這會兒更是歸心,一個個恨不得為之效死。
王緒年倒是個做事的好手,很快就已經是安頓完畢,著急了足有五六十號兒人去收拾。董策給石進使了個眼色,石進會意,提著大斧跟了上去。
那些軍兵倒還罷了,一個個潦倒貧困,但是馬賊卻是個頗為特殊的群體,他們靠著劫掠為生,更是有了上頓沒下頓,因此最講究享樂。有什麼財貨之類的好東西,都是隨身帶著,打掃他們的屍體,其間油水兒絕對不小。
這邊剛走,東門那邊忽的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看到周仲王羽兩人打馬向這邊過來,兩人都是臉色難看,很是焦急的樣子。王羽更是手捧著一個破氈布之類的東西,上面一堆碎肉碎骨頭之類,血呼啦的。
兩人下馬到了近前,把那血呼啦的一片爛肉往地上一放,然後兩人便是重重的跪在地上。
王羽滿臉的慘然,臉色蒼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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