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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別。”董策擺擺手:“力氣不足可以練,就用這個。你原來那弓威力太小了,若是換了之前那白甲,你一箭射去,怕是隻跟撓癢癢也似,濟得了什麼事?”
“是。”王羽應了一聲,心服口服,不再說話了。
“誰會騎馬的?”董策掃了一眼那些戰馬,再看看眾人,問道。
他本來以為會騎馬的人很少,出乎他預料的是,這些人中除了王羽,都會騎馬,甚至就連看上去蔫兒蔫兒的蘇大成也不例外。
他給出的理由是:“小的當初都是騎驢趕集去,應該跟騎馬差不多吧?”
“王羽和王通一騎,你們兩個體重輕些,其他人每人一騎。這些馬就暫時留在這裡。”董策一擺手:“上馬!”
這些戰馬都是馴熟了的,很是溫順,並不反抗。董策打了個呼哨,一馬當先而去,剩下眾人紛紛跟上。天地高闊,夜色莽莽,馬蹄聲獵獵,傳出去很遠很遠。
眾人在距離那片樹林兩裡地之外下馬,趁著夜色摸了過去。這也是保險起見,畢竟這些馬背上民族的一些東西已經在關內被傳的神乎其神——比如說耳朵貼在地面上就能準確的判斷來襲騎兵的數量等等。保險起見,還是離得遠一些為好。
平心而論,董策雅不喜歡夜戰。這個年代大部分人營養不夠健全,患有夜盲症,而且通訊手段落後,夜色中看不見旗幟,鼓聲被雜亂的腳步聲湮滅,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指揮。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如此,是很公平的,基本上夜色中兩支軍隊撞在一起,就是你看不見我我看不見你的一番胡亂殺戮,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往往比死在敵人手中的還多。能贏下夜戰,不在雙方的實力,而是在運氣——而運氣,恰恰是最難以捉摸的一種因素。
對於董策這種思維縝密冷靜,喜歡掌控大局步步為營的人來說,最討厭的就是不確定因素。
但是他沒得選擇,這一次是安鄉墩墩軍主動出擊,若是和後金兵野外浪戰,當真是給殺的片甲不留。夜戰中採用各種策略,總還有機會。
董策和王羽走在最前面,一直往目標而去,董策披著綿甲,揹著弓箭,長鐵槍穩穩端在手中,鐵槍冰冷,董策心中卻是火熱異常。越是在這種危機時刻,他的心裡越是平靜,前方的不是未知的危險,而是無數的金銀珠寶,功勳榮耀!
王羽輕車熟路的摸了過去,大夥兒藏在樹林中向外張望,很快便是看到了那片林間空地,火堆還在熊熊燃燒著,只是人已經不見了。
(以下省略……)
蘇大成咻咻的喘著粗氣,眼睛不斷的四下看著,一個勁兒的道:“我婆娘呢?我婆娘呢?”
董策輕輕摁了摁他的肩膀:“彆著急。”
他打了個手勢,帶著大夥兒慢慢往後推去,繞了大半個圈子,繞到了這後金營地的後面去。
再一看,心裡的火兒蹭蹭的便是竄了上來。
在帳篷後面,修建了兩個極大的圍欄,足有十幾米方圓。在圍欄裡面,則是圈了不少的漢民男女。他們被雙手都被捆住,繩子的另一端則是拴在圍欄的木樁上,像是栓牲口一樣拴著。他們個個衣衫襤褸,有的身上還有鞭痕血痕,顯然是受了不少苦。不過讓董策有些欣慰的是,並沒有看到幾個死人——累贅的老人都已經被殺死了,現在剩下的這些年輕男女都是財產,不會輕易虐殺的。
董策心裡數了數,加起來至少有一百一二十號兒人,比之白日間在安鄉墩外的時候人數又多了不少,顯然這些建奴又去劫掠了。
左邊圍欄中都是青壯年漢子,右邊圍欄中則都是女子,她們衣衫破爛,個個縮成一團,神情中極為恐懼,不時低低的哭泣聲傳來。兩個阿哈各自拖了一個女子摁在身下,屁股一聳一聳的,時不時的發出陣陣淫笑。
之前王羽來假投降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雖然說與了眾人,但是畢竟只是聽,未曾親眼目睹,沒有那麼強烈。現在親眼看了,眾人都是一股血氣冒了上來,恨不能把這些後金兵給砍成肉醬。
蘇大成的眼睛立刻紅了。
“頭兒,他們只剩下四個人來,怎麼要不要強攻?”周仲低聲道,滿臉的躍躍欲試。
“別大意,萬事小心為上,咱們已經佔了上風,犯不得因此折損人手。”董策搖搖頭道。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低聲吩咐道:“走,咱們挪到馬廄那邊去,防著這些建奴奪馬逃走。”
眾人挪到了距離戰馬不遠的所在,再近就不成了,免得驚動了這些戰馬。
董策取出弓箭,雙臂使力,拉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