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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顫抖,眼中流露出恐懼的表情,一個勁兒道:“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不管誰去問,他都是這般回答。
顯然是嚇壞了。
眾人一聽,轟的一聲跟炸了鍋一般。
“孫老爺掉河裡了?”
“快去稟報管隊老爺。”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救人啊!”
“****娘,幹慫讓我去救……”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有的已經拔腿飛奔去了十里鋪城堡裡,自去稟報此地的管隊官了。
大夥兒說的熱鬧,卻是沒一個下去救的。
一來是現在雖是夏天,天氣卻是很涼,這河水源於山中,更是涼的沁骨一般,裡面還夾雜了這許多黃泥樹枝,怕是下去非但救不了人上來更得把自己給搭進去。
二來則是那孫如虎畢竟是個外來戶,跟這兒誰也不沾親帶故,就一個婆娘在家中,孫如虎素愛仗勢欺人,人緣兒自然也不好,他平日裡戳在那兒,大夥兒畏懼他,諂媚的叫一聲孫老爺,可是現在他掉進河裡有這一會兒功夫怕是早就死了,誰會去冒這個風險?
死了也就死了。
大夥兒一開始聽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現在卻已經平靜下來,畢竟乃是軍漢,也見多了打生打死的勾當,死一個人,當真是不算什麼。
許多人都已經回地裡耕作去了。
倒是董策,一個勁兒的在那嘟囔:“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
有個軍漢聽到了,冷笑一聲,不屑道:“就你那膽子,用不著你說,大夥兒也都知道不關你屁事?”
董策恍若未聞,還在那兒打擺子。
那軍漢也是覺得沒什麼意思,搖搖頭走了。
他卻是沒發現,他離開之後,董策眼中閃過的那一抹寒光。
只是,他沒瞧見,卻是落入了另外一個人的眼簾之中。
之前給董策求情的那老軍緩緩的走到他身邊,在地上坐下,頭朝著另一邊,低聲道:“二郎,莫要做戲了。”
董策似乎是沒聽見,眼神依舊空洞而渙散。
看到他這幅表情,那老軍且並未生氣,他已經出現了深深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不知道二郎你怎麼轉了性子,但老叔還是很欣慰啊!”
董策身子一滯,只聽他繼續低聲道:“要說對二郎你的瞭解,這十里鋪誰比得上我?若是以前的你,捱打定然是不敢跑的,而且你水性極好,若要救一個人,絕對不會救不上來,還有,以你過去的性子,是根本不會救他的。”
他身子往董策這邊湊了湊,眼中有光芒在閃爍:“二郎,殺得好!那雜種欺負了你這些年,又佔了大人的宅子,大人的地,你早就該宰了他。”
董策看著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柔軟。
這老軍名叫黃季,跟劉季的那個季是一個意思,只不過命沒人家好,本事沒人家大就是了。
四章 無波也無瀾
他是這十里鋪的老卒,也是世襲的軍戶人家出身,當初董策的父親任貼隊官的時候,是總旗的官銜,而黃季便是他當時手底下最得力的一個小旗,同時也是他的管家。兩人的關係之親密,可見一斑,既是上下級,也是手足。他是看著董策和他哥哥長大的,只喚他二郎,這些年來,多虧了他照拂,若不然的話,董策就不是讓人欺負那般簡單了。按照大明的規矩,邊軍南兵也就是客軍,每月有餉一兩五錢,本色米五斗,家丁每月有銀二兩三錢五分,北軍每月止有米一石折銀一兩。
明季末年,剋扣成風,自上而下,無有禁止。別人的餉銀多半剋扣七成,還給你留下三成來到手,董策好欺負,他的餉銀從來都是被剋扣了的,若不是黃季把他的餉銀拿出來,怕是董策已經餓死。
所謂忠義,不過如此!
董策微微側了側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滴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道:“季叔,這些年,多謝了。”
黃季臉上微現怒容:“自家人,說什麼見外的話,你若再這般,我便不認你了。”
“侄兒失言了。”董策微微一笑:“今日的董策,已經不是昔日之董策了。季叔,這裡不方便說話,明日咱們找機會再說。”
董策似乎是緩過勁兒來了,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向著堡裡走去。
他那鶴立雞群的壯實身板兒的到著實是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都是打眼兒偷偷的瞧著,心道這癩狗子雖說窩囊憨傻,可那一身腱子肉當真不是假的,不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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