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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一名男子沉沉說道。
開口之人名喚作張寒,大約三十來歲,穿了一身文士的長袍,長相頗為的清瘦,這是許如桀的心腹,也是他的智囊,深的許如桀信任。
“什麼意思?”許如桀面色一凝,沉聲問道。
“這孫如虎之死,未免是有點兒詭異了。”張寒道:“照方才報信的人說,那孫如虎武藝高強,人也強橫,而那董策乃是個窩囊廢一般的人物。這有三個疑點。”
“其一,他捱了孫如虎的打,為何會跑?難道不知道跑了的話回頭捱打更重麼?這是人之常情。”
“其二,跑的話為何別的地界兒不去,要鑽進那林子裡面,須知那林子不大,可是藏不住人的,很快就會被抓到。”
“最大的疑點則是,為何孫如虎會死!”張寒緩緩道:“董策上了岸,似是嚇傻了,人家問什麼他都不知道,都不說。只說孫如虎是失足掉下去的,可是細節呢?具體情況又是什麼樣的?”
他說道這兒,許如桀也是感覺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他們已經是習慣了董策是個窩囊廢外加傻子的事實,是以都沒往心裡去,因為董策是根本不敢這麼做的麼!但是張寒來的時間卻不長,也沒怎麼聽過董策的名聲,把董策當做一個正常人來推斷,再加上他心思細膩縝密,於是也就看出來不少的疑點。
許如桀沉吟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從言語中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著張寒也是頗為的尊敬倚重。
張寒淡淡一笑,道:“這個董策,不簡單吶!要麼就是膽大心思,殺入不眨眼之輩,要麼就真是個走了運的傻子。到底如何,大人著人拿了一問便知,所謂三木之下,再無勇夫,咱們大牢裡那些刑具可不是擺設。”
許如桀點點頭,正要揚聲招呼人,卻又是搖搖頭,道:“不妥。現在乃是緊要時候,卻是不宜出事。且等等,不過是螻蟻一般的人物而已,等那事兒過了,伸手指頭掐也掐死了。”
“嗯,我明白。”張寒瞭然的點點頭,卻是一聲輕笑:“這董策有點兒意思,以後若是我殺了人,便也裝瘋賣傻。”
他說話倒是很風趣,許如桀聞言不由的莞爾,心裡卻是已經盤算著該如何侵吞孫如虎的家產,眼中閃過一道毫不加掩飾的貪婪。
張寒瞥到了他的神色,微微一哂,狀極不屑。
五章 這是我的地!
董策在漆黑的小屋中整整坐了一夜。
除了眼睛偶爾眨一眨轉一轉之外,他幾乎一動不動,若是別人瞧見,怕是以為這是一座極為逼真的雕塑。
他就這麼一直靜靜的坐著,手裡緊緊地握住了腰刀,如老僧入定,不動如山。
終於,第一絲晨光熹微照射進來,給這小窩兒帶來了一絲光明和溫暖。
董策豁然跳了起來,滿臉都是興奮和激動,他的喉嚨中發出了一聲低吼,做了一個握拳慶祝的姿勢,眼中熠熠閃光:“我所料果然不錯,且不說那許如桀能不能拿得到證據,便是他能拿到,也是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動我!”
他從來是一個謀而後動之人,之所以敢殺人,乃是因為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許如桀不敢有所動作。
儘管他已經是竭盡所能的,把事情做的極為的精密細緻,先是不留痕跡的把孫如虎殺掉,然後藉著自己給別人留下的憨傻窩囊廢的印象成功的消除了眾人的懷疑,但是這還不夠。有一個人,他的一句話,就足以讓董策做的這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管隊官許如桀。若是他想查,董策必死無疑。
所幸的是,許如桀和孫如虎向來不對付,對於孫如虎的死,前者是應該暗自高興的。
但如果僅僅是這一點的話,也不足以成為董策行動的理由,畢竟一個有著總旗銜兒的液貼隊官死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事故,許如桀總也要給下面的人,給上面的人一個交代的。而且他應該很清楚,孫如虎的家產是侵吞的董策的,如果他想順利侵吞孫如虎的遺產,那麼順手把董策給弄死簡直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
所以如果是在平時的話,他一定會查。
但是,偏偏這是一個極為微妙的時刻。
許如桀是崇禎二年以百戶銜兒調任的十里鋪管隊官,到現在正好五年,而大明朝的駐守武官,則是五年一大考。考核的內容,無非就是跟韃子見了幾仗,斬下多少頭顱,新開墾了多少土地,境內有無大型惡劣案件發生,納徵了多少子粒糧等等。
許如桀此人,才能甚是平庸,為人卻是貪婪狠辣,這幾年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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