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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從容不迫地繼續說:〃我不是說了嗎,你年輕有天分,這就是資本。〃
〃這些東西不算什麼。不能轉讓,也不能分享。我不知道你要給我什麼,但是無論是什麼,我都回報不起。〃謝明朗說到這裡也笑了,〃何況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嗎?你就如此篤定能讓我完成理想?〃
〃原來說到底你並不信我。〃
〃不,身為仰視者的我,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沒有不信的權力。那天晚上你需要一個人,我正好出現,這本是沒有相欠的事情,更何況我恰逢其時地讓你演了一出好戲。一切的一切,都圓滿收場了。〃
謝明朗心中雪亮,說這番話的時候正視著言採,一點不肯退讓。言採聽他這樣說還是笑,若無其事地揀著餐廳送上的果盤裡他喜歡的水果吃,末了才說:〃那好,我無意強人所難。〃
〃謝謝。〃
他們吃完水果,一起走出餐廳。謝明朗攔計程車的時候言採沒有多說,自顧自抽起煙來。他們再次平靜地握手告別,謝明朗再次道謝:〃今晚也謝謝你。〃
〃為了食物和戲票?〃
〃為了很多事情。〃謝明朗從容應答。
說話時他感覺到言採的拇指輕輕劃過他的手背,只是一個很短暫的流連,幾乎是讓他忍不住自嘲的錯覺了。他鬆開手,聽言採笑說:〃那下次有機會合作的時候記得把我的皺紋拍淡一些,這樣就好了。〃
計程車開離的那一剎謝明朗重重靠在座椅上,半天才緩過力氣來。之前的半個小時,簡直比熬夜還讓他覺得緊張辛苦。他不敢回頭,背後有一點汗意,這讓他並不舒服。但是同時,心裡生出隱隱的解脫感:在網織好之前,他總算逃了出來。
隨著電影節那一期特刊的上市,謝明朗在《銀屏》的工作重新回到正軌。這段時間也是電影界相對的淡季,趕寒假檔期的大片正在拍攝,院線正上映的無論是劇情還是卡司讓記者們都多多少少打不起精神來。但是這個圈子又從來不缺花邊新聞,有著獨家偷拍照片各色空穴來風訊息的大小八卦雜誌依然期期大賣,就好像五光十色的泡沫,為圈子外面拼命踮起腳尖張望的人們再營造出一片海市蜃樓來。
不過謝明朗的好日子還沒過一個月,就被一件意外而中斷……《銀屏》的總編在家腦血栓發作,雖然送去醫院搶救及時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對於工作,顯然是再也難以勝任的了。
這個訊息來得突然,先去探望的同事們回來之後都是一陣唏噓,說怎麼也想不到老頭子會變成這個樣子。謝明朗是在幾天以後和從外地出差回來的孟雨他們一起去看的,但去的時間不巧,主編剛剛打了針,已經睡了,他們不好打攪,把禮物交給陪床的家人,安慰一番,也只能這麼離開。
在雜誌社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總編的病情絕對不可能短期內康復的事實之後,《銀屏》上下環繞著一種微妙的氣氛。雖然表面上看來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手頭的事情,但人心浮動,幾乎都在暗暗關注打聽究竟誰來接總編的位子。
很快眾人心中的疑惑有了答案,原先的兩位副總編一個去了別家雜誌社,留下來的那個順理成章改了頭銜。一開始還是責任總編,全體員工會上很謙虛地說〃我只是暫時總領一下事務,在這幾個月裡,我們大家一起努力,等彭主編康復出院的時候,務求讓《銀屏》有一個新氣象〃;但還沒到一個月,員工中訊息靈通的幾個人就悄悄四下傳播說,現在雜誌社的法人代表已經換人,最新一期出版的雜誌上,〃責任〃兩個字鐵定就要去掉了。
那段時間對雜誌社的高層來說肯定是驚天動地,步步驚心,而有切身利益暗地下了注的也是屏氣凝神等待結果,但是對於諸如謝明朗這樣一無資歷二無幫派的人來講,這個月反而覺得比往常要清閒了。
閒就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在上班時間翻看娛樂雜誌。謝明朗天生記性好,那些零零碎碎的瑣事一看就能記住,比如同一人的同一個事件,如果他心情好並關注了,有時還能從前後幾天的報道中看出前後矛盾之處來,就像在看連載的推理小說,只是水平高低而已。
當然他這種自己找趣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太長時間。很快正如同事們私下暗傳的,〃責任總編〃正式上任,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和前任不同,新主編曾經出國考察培訓過一段時間,對本土電影市場興趣平平,倒是對歐美電影就有了某種親近感。他上任不久,就在某次編輯會上徹底推翻了雜誌社沿襲多年的以本土電影為主的定位,雜誌改成半月刊,上半月著重介紹海外電影市場,兼帶報導本土市場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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