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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經理,您這身衣服可夠精神的,淺紅色配您的臉和膚色,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大凡女人都愛聽奉承話,丁靈臉上的肌肉不禁鬆弛下來,嘴角稍稍歪了一下,卻說了一句:
淺淺,好好幹你的事去吧,別在這兒磨你的嘴皮子!言語間頗有些憐愛的成分。
鄧子梅已經在做她的事了,只有林雨,幹了一早晨打雜的活兒,心裡憋得難受,看看腕上的表,離經理規定的上班時間還有三分鐘,不急!
林雨仍在讀她的《史記》,丁靈卻走到她跟前了。
看什麼好書呢,那麼專心。忘了是來工作的?嗯?
聲音是溫和的,臉也是掛笑的,可林雨聽出了不滿。
對不起,我這該死的,一向走時準確的瑞士雷達表今天居然會慢兩分鐘?丁經理,下回我一定注意。
林雨有種應對的藝術,這同她平時參加的朗誦、演講、辯論比賽大有關係。在學生時代,林雨很會表現自己。但走上社會之後,她常常帶著種清高的不願與人理論的心情觀察周圍那些俗人,她認為不值得為那俗人浪費自己的精力和時間,所以不管同事議論她什麼,她從來不去關心,所以她活是還算快活。但只要和林雨呆過一個月的人,不難發現,林雨說起話來很厲害,很有藝術。
這會兒,丁經理便不大自在了,她看見林雨收起書本,開始忙乎自己的事情時,也說不出什麼,便走了開去。領導要有領導的風度。這是丁經理常用來自勉的一句話,這時冒了出來。
十二:莫名快意
一個沒有男人的公司。有四個女人:一個與丈夫離婚了;一個是留守女士;一個是老處女;還有一個是把男人一大把一大把捏在手心裡玩的女人。林雨向林卉描述她的公司,眉眼間溢著譏諷。
跟這些女人打交道,你要小心些。她們可能都是心理變態。林卉很是不放心。
沒事,卉姐。我絕不是好欺負的。
你們公司做什麼生意啊?
什麼都做。林雨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見林卉不明白,便接著說下去:比方說,你手上有一批服裝,卻找不著買主。我呢,想買這批服裝,卻不知哪兒有賣。這時,我們公司瞭解到這個情況,就以中間人的身份和你和我分別商談,從中撈取介紹費和差價費。
有這種好事?
做成一筆,也很不容易。林雨搖搖頭,她回想起上午淺淺用甜甜的諂諛的嬌聲嗲氣的聲音和客戶談生意時,自己簡直噁心得想吐。而丁靈對客戶那種低聲下氣的樣兒,又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意。
你做什麼呢?活兒重不重?
出納。簡單之至,幹著玩玩。其實丁靈不會用人,我要幹淺淺那一行,肯定比她行。
那你跟丁靈說嘛!
我懶得費這心思。反正,我的事業不在那個可笑的公司,那裡只是為我提供溫飽罷了。我何必枉費心機呢?我還是花時間好好琢磨我的小說吧!
林卉很慚愧,她的無用竟使林雨浪費了那麼可貴的時間和精力,她難過地說不出話來。恰好,林雨這時提議吃飯,她就忙不迭地鋪好桌布,擺上餐具。林雨看著她忙乎,心中有著些許失落。
桌上的菜挺豐富:一碟白斬雞,一碟大蝦,一碟帶魚,一碟番茄炒蛋,一碟青豆炒肉絲,還有一碗火腿冬瓜湯。
多吃一點兒,林雨,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卉姐,你用不著做這麼多的菜,生活不能如此奢侈和講究。林雨的眉頭又皺起來了,她心疼起那條被當掉的項鍊了。但她同時注意到林卉的臉色,不忍心拂她的好意,便夾了一塊雞放到林卉碗裡。
味道真是不錯,卉姐,你也多吃一點兒,你在家也是夠辛苦的。
林卉很感激地笑了笑,她倒不忙著吃飯,看著林雨津津有味地吃著自己做出的可口的飯菜,林卉臉上升騰起滿足的笑意。
卉姐,我們吃飯是為了活著,但我們活著並不只是為了吃飯。以後菜還是簡單些為好。生活上清苦些,更能使我們意志堅定。
一吃完飯,林雨把飯碗一推,就跑到書桌前忙她的小說去了。待到林卉把一切收拾停當,走到林雨那邊時,卻看到林雨趴在那成堆的稿紙中間睡著了。
林卉無限憐愛無限愧疚地望著熟睡中的林雨。熟睡中的林雨,姿勢特別惹人憐愛:一綹黑髮垂在臉上,似一條直徑,把她的圓臉均勻地分割成兩部分,小鼻翅一吸一張,咧開的唇向上翹著,彷彿在笑。
可憐的林雨,她太累了。林卉不願驚動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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