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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是什麼原因,本來已經按住金鈴的手緊握成拳,下意識的話就這樣從她嘴中脫口而出。
“來小及了。”他打斷地的話,不想再去聽所謂告誡的話語。自他做了決定加入許承風的起義軍,自他佈下伏羲陣滅了五千官府前鋒精英……收手,豈是言語間的那般容易?
“重生!”
是否是他聽錯?不然為何這般的呼喚少了冰冷,多了幾分溫情與不捨?失了神,他茫茫然地轉頭,眼前卻是金光一閃。他下意識地偏頭,整個人向後退了數尺,站定之後,這才感覺脖頸間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
伸手,摸到一片濡溼,只差半寸,就割斷了他的喉嚨。
“不要怪我,”遠處人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可是他卻能清晰地看見她手中握著的金鈴邊沿還粘著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炙熱異常,灼痛了他的雙眼,“我立過誓言,也給過你機會。但你一意孤行,執意為之。剩下的選擇,我只能殺了你。”
果然是自己聽錯了,這一次,是徹底寒了心。
又是一道金光,他閃過,躍上一旁的供幾,手指結印,猛然一揮,紫色光芒脫手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金光。
金鈴在“噹噹”作響,流光眼神一變,旋身,指法變換,袖袍晃動之間,白光乍然而出,力道十足,在原重生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已經擊中他的胸口。
原重生撲倒在地,灼熱的氣息在胸臆間氾濫開來,氣血翻湧之間,他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你……”流光的手停在半空,帶著幾分驚訝,幾分愕然,她盯著他胸前外衫翻破之間露出的黃棕色的鹿皮夾襖,一時說不出話來。
“原兄弟!”遠遠地,傳來了呼喚聲,打破了殿內微妙的氣氛。
原重生護住心口,確信多年來悉心收藏的東西無損之後,撐起身,忽然一甩手,接著反身躍起,破窗而出。
眼見紫光向自己飛來,流光動也沒有動,只是站在那裡,紫光緊貼她的身畔飛過,擊中身後的圓柱。
他沒有存心攻擊她,只是要干擾她,贏得片刻時間,從容離去。
忘不了原重生穿上她親手所做的鹿皮夾襖時臉上露出的驚喜笑容、忘不了他孩子氣的舉動……當年穿在他身上嫌短的夾襖,沒有想到事隔三年,他仍然貼身穿著。
緩緩收回手,環視空蕩蕩的大殿,最終盯著老君尊像,流光喃喃出聲: “我該如何是好?”
怎麼辦?怎麼辦?心,好像開始亂了,無法再平靜下來……
沿途尋找原重生未果的魏千正在三聖觀前徘徊,冷不丁身後“咚”的一響,接著有人按住他的肩膀。
魏千拽住那隻手臂,直覺地就要把身後的人向前摔。
“是我。”
略微低沉的聲音,制止了他的舉動,他驚醒地回頭,卻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大跳,
“原兄弟,你這是怎麼了?”他剛伸手扶住原重生,原重生腳下一軟,整個人的重量都依在他身上。
“快走!”原重生面色蒼白,頸間一道鮮紅的血口,嘴角還有血跡、半閉著眼睛,他喘著粗氣,對魏千說道。
心中已然知曉出了差池,魏千對原重生的話不敢怠慢。見他腳步虛浮,想來受傷不輕,他蹲下身,將原重生託在背上,大步向前,準備離去。
原重生靠在魏千的背上,隨著他快速的走動輕微顛簸。連轉了幾條街巷,不知道為什麼,城門越在眼前,他的心,卻開始越發不安起來。
“原兄弟,你再忍一忍,馬上就可以出城了。”
不對,明明不久前還熱鬧非凡的集市,現在怎麼會如此寂靜,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意識渙散之間,原重生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邊民宅先前本來敞開的窗戶現在全都關得嚴嚴實實;再抬眼望去,城牆上空無一人,守兵皆不知去向。心中暗叫不妙,他的身軀驟然繃緊。
“原兄弟,怎麼了?”感覺到他軀體一瞬間僵硬,魏千不明所以地問他。
“不要出城門!”忍住疼痛,他提高了聲音,如是說道。
他臉上嚴肅的神色和緊張的語氣是魏千從來沒有見過的。即使鄱陽那一攸關整個大寨生死存亡的戰役,他看見的,也是一個鎮定自若的原重生,哪會如此刻一般,失了分寸?
“掉頭,立刻!”冷汗從原重生額際不住地流下。
魏千停下腳步,按照原重生的吩咐轉身,沒有料想從緊閉的民房和四處街巷中,忽然湧出大批黑盾軍將他們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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