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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一一眼,極自然地說:“看得見吧?留神地上的鞋,等你過來我再關電視。”
謝一的心“突突”地跳起來,好像身體裡的血液都在剛剛洗澡的時候給蒸出去了一樣,不夠送往全身的,所以手腳麻木。王樹民靠在床頭上,外衣整整齊齊地疊著放在一邊,只剩下一件很薄的襯衫,開著幾個釦子,緊緊地貼在身上,露在被子外面,能隱約看見寬寬的背部好看緊緻的肌肉線條。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還真就差點讓脫在地上的鞋子給絆住。王樹民縮起腿來,給他讓地方:“你睡裡面吧,我在軍隊練出來了,睡覺老實,省的你半夜掉下去。”
謝一下意識地就想說“我也挺老實的”,可話到了嘴邊,又怎麼都覺得奇怪,於是沒言聲,順從地輕手輕腳地爬到了裡面。那看起來挺巨碩的大床上的空間一下子變得逼仄起來,他想盡量往裡面縮一縮,把距離拉大一點,可是結果悲哀的發現,這客棧絕對是個黑店,連被子都只准備了一條……老闆娘,您窮瘋了吧?
這不是開玩笑麼……怎麼睡呀。
正他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王樹民關了電視,藉著窗戶縫隙裡透過來的光看了他一眼,發話:“把毛衣脫了,穿這麼多睡覺你不累啊?”
謝一多年來在談判桌上練出來的心理素質終於正常發揮了,他儘量鎮定地說,“我冷。”
“空調開著呢,溫度不低啊,”王樹民嘀咕了一句,突然靠過來,按住謝一的手,謝一差點跳起來,“這手是挺涼的,蓋上被子,一會就不冷了。”他就那麼大喇喇地湊過去,把被子往謝一身上一裹,同時傳過去的還有自己的溫度,謝一裸 露的腳碰到了什麼,僵住了——他發現王樹民這不要臉的王 八蛋居然沒穿褲子。
他這邊僵著,王樹民已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地去扒他的毛衣了,平時不顯,可是在這樣一個空間裡,男人就這麼近地靠過來的時候,謝一才發現這人原來長得這麼……呃,人高馬大,幾乎籠罩了他所有的活動空間一樣:“我不不……”
謝一悲摧地發現自己的舌頭打結了。
王樹民笑了,他的笑聲壓得很低,像是從胸腔裡繞一圈以後再溢位來一樣,有種奇特的共鳴感:“行了,今天走了一天了,你又開車,晚上穿著這麼多東西睡,我保證明天一早你起來腰痠背疼。”
謝一往牆角縮去:“我自己來,自己來就行。”
王樹民鬆開手,目光灼灼地盯著謝一,雖然關了燈關了電視,但是客棧小院子裡的燈籠還在,透過來,半亮不亮的,王樹民一雙眼睛亮極了,謝一低著頭不敢看他,把自己越縮越小越縮越小,最後已經要從被子裡縮出去了。
王樹民把他脫下來的毛衣拉過來,順手疊好放在一邊,然後再一次逼近過去。謝一退無可退,急了:“王樹民你往那邊去一點!”
王樹民偷樂,心說這人平時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一副精英樣,剛脫下一層皮就變得像只受了驚嚇的兔子,他伸長了手臂,扣住謝一的腰,一把把他拉躺下,然後俯下身去——把被子掖好。
呼吸從謝一□的脖頸經過,於是兔子徹底化身棺材板,然後王樹民若無其事地說:“蓋好了,別凍著。”——這是明擺的、情節惡劣的調戲!要是人家一點反應也沒有,大大咧咧地就跟他同床共枕吧,王樹民同志恐怕得心裡鬱悶半天,可是一看謝一那彆扭得恨不得把臉埋在枕頭裡憋暈過去的樣子,他倒來勁了。
直到王樹民老老實實的躺下,謝一這才悄悄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落地,就聽見耳邊那人在耳邊輕輕地說:“就跟我要把你怎麼樣似的……”
聲音像是有形的,直接對著耳朵灌進來的,謝一頭皮一炸,下意識地就像往旁邊躲,可是一條硬邦邦的手臂卻突然伸出來箍住他的腰,王樹民貼上來,薄薄的一件襯衣根本遮不住心跳的動靜,那心跳的聲音好像突然被放大了好幾倍,貼著他的手臂、味道和溫度一起傳過來,就像是無數條細長細長的小繩子,緊緊地把他綁在那裡。
王樹民嘆了口氣,手輕輕地撫過他的分明的肋骨,然後丈量著什麼一樣從他腰上若有若無地劃過:“小謝,你怎麼那麼瘦,累不累?”
“你……放開我。”謝一的嗓音壓得低低的,卻有種險些破音一樣的不易察覺的顫抖。
王樹民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嗅著他身上一次性的浴液的香味,另一條手臂從枕頭底下穿過去,抱住謝一的肩膀,把他整個地拉到懷裡。謝一深吸了口氣,掙動起來……然後王樹民用赤 裸的腿壓制住他……謝一於是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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