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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樣,我今天把話就挑明瞭,是的,我去她家了。而且我們倆已經好上了。要走要留隨你便。”話音未落,田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傷,“嗚,嗚,嗚”地哭了起來。“別哭了,喪門星!”張一表罵道。“做也做了,還不讓人說嗎?”田舒哭哭啼啼的嚷著。事情已經攤明瞭,張一表反倒覺得自在輕鬆了許多。田舒哭得更傷心了,他卻一邊穿衣服,一邊滿不在乎地說:“你就使勁地哭吧!”說完後,推開屋門揚長而去。
張一表氣急敗壞的離家出走了。田舒默默的抽泣著,此時此刻才讓她真正體會到體似篩糠的滋味。心裡如萬箭穿心般難受,在兒子的勸說下,她慢慢地上炕躺下了。哪裡能夠睡著呢?看著現在的處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痛苦的身世。
第六節 兒時父親的離去
張一表走了,無牽無掛地走了。田舒徹底崩潰了,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全然失去了知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兒子正兩手託著腮幫,靜靜地守望著她。看著她慢慢睜開的眼睛,兒子驚喜的問道:“媽媽,你感覺怎麼樣了?”田舒用一雙慈善關愛的眼神定定的看了看兒子,瀰漫在眼角的淚水,再次像小溪一樣,汩汩的流淌開來。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自己不幸的遭遇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那年的春天,既當媽又當爹的父親艱難地帶著田舒一天天的過日子。因為父親白天在地裡營務莊家,所以很少有閒暇時間來照看她,就連正頓的飯食都成了問題。年僅三歲的她幾乎天天在隔壁的嬸子家,吃喝當然就甭提了。有時晚上還哭鬧著要和嬸子睡在一起,也難怪孩子這樣,父親直到晚上掌燈時分,才拖著一身泥巴慢騰騰地趕回家中。胡亂地撥拉幾口,站在院牆角喊著田舒,可孩子死活不跟他在一起。他想了想:也罷,二弟也沒有孩子,住在他家我也放心。就這樣,久而久之,父親幾乎成了“名義”父親。
天有不測風雲——就在這年夏天風雨交加的一個夜晚,村裡的播音喇叭吼著讓人們去澆地。說是渠裡的洪水馬上就要到地頭了。父親忙不迭地穿好雨衣,拿著鐵鍬往出趕。二弟知道他的秉性,急忙跑了過來。攔著他說:“哥,別去了,這麼大的雨用不著澆了!”“好不容易來一場洪水,哪有不澆的道理?你就別去了,哥順便給你澆了!”他急著説道。“哥,那你千萬要小心啊!”父親沒有再說什麼,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來到地頭,藉著手電光,只見洪水已經從渠沿上蔓延出來,正在自家的地裡急速地向前流著。他生怕有澆不到的的地方。因此他順著田壟向地的中央走去。他穿著一雙破雨鞋,剛一進地裡,水便灌了進去。水已經進去了,跟沒穿有什麼區別?反而行走起來不方便。他乾脆脫掉雨鞋繼續吃力的向前走著。
雖然是夏天,可此時的洪水卻冷得有點刺骨。有幾次他陷進淤泥裡,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本來不應該繼續向前走了,可他還是僥倖地在沒膝的泥水裡艱難的前行著。
突然,他的一腳邁了下去,水立刻淹沒到大腿根部。他慌忙挪動自己的兩條腿,可是任憑他怎樣“左衝右突”,沒有一定挪動的跡象,反而越陷越深,最後水已經淹沒到自己的腰部。
這時,雨下得正猛。這個強壯的漢子站在於水的中央,真是“呼天不應,喚地不語!”,他幾乎要哭了。不!是心裡在哭!難道我就這樣去見上帝嗎?他抹了抹臉上“淚雨交合的水漬,看看黑沉沉的四周,竟沒有一個人出現,他有點絕望了。
他竟然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去年陰曆十月一日,兄弟倆從這裡把他們祖爺的墳遷走了,地裡留下一個很深的土坑。他們硬是填平了這個坑。所以這裡的土是虛掩的。一旦遭水,會很快陷下去的。
“屋漏偏逢連陰雨”——豆大的雨點連成線,一個勁的下著。水越來越深了,他經過了一陣徒勞的努力後,已經精疲力盡了。
他放心不下苦命的孩子啊!他喃喃地說了一句:“孩子,爸爸對不起你,不能照看你了!”說完之後,他打算慢慢地沉下去。已經兩個小時了,困得實在支援不住了。他眼睛一閉,慢慢地沉著,沉著······就在水淹沒到脖子的時候,“哥,我來了,你要堅持住!”他睜開眼看到了二弟,一下子來了精神。在水裡不住的撲騰著。二弟用鍬剷倒一棵小樹,著急地扔到水裡。
可就在將要走出莊稼地裡的時候,父親暈倒了。“哥,你怎麼了?哥······!”二弟背起了父親,急忙往回趕。一路上摔了好幾次,回到家中後,二嬸一路小跑請來了赤腳醫生小孟。大夫沒有說話,一邊診脈,一邊翻開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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