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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洩什麼鬼情緒,但是——該死的混帳!王八蛋!“我竟然救不回他的腿!”
一旁的林以梅則緊皺著一張瓜子臉。“滕青雲,你抱痛我了。”
“你相不相信!我竟然救不了他的腿!”他發狂似的在她頸肩上猛搖頭,急促的呼吸在她聽來成了悲慼的怒吼,抗議醫學的無用、氣惱自己的無能為力。
“醫學並非萬能。”她只能說這一句話,什麼“那不是你的錯”、“不能怪你”等等諸如此類的話只是口頭上的好聽,實際上一點用也沒有,當年她不也聽了許多?事實證明一點效用都沒有。“你沒醫死過人嗎?”
“我不是庸醫。”頭埋在她頸間的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是嗎?”她不怕死地在他心情最低潮的時侯提出質疑。“是你從沒醫過瀕死的人吧!”
滕青雲抬起頭,離開她肩頸的香氣。“你什麼意思?”
“醫學是世上最強韌也最無力的東西,它救得活人也殺得死人。”林以梅照往常般退了他幾步才開口說話:“醫學是證明生命脆弱的一項工具,它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進步,但是生命依舊脆弱,逃不過救不回來的還是會死。你的朋友不就只是少了條腿而已嗎?比起死,他幸運得多,你的手術並沒有缺失,我的麻醉也沒有問題,至於結果——既然已定,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去懊惱悔恨?”
“他不是你親人你當然能這麼說!”該死!不該以為她能讓他的內心平靜下來,也許剛開始有,但現在卻讓他變得更激動。
“你說我冷漠的道行不夠,我想道行不夠的是你。”她當真不怕死啊!望見他對她的瞪視,她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但顯然玩笑並不好笑,也沒有人欣賞,反而更激起膝青雲的怒氣,他舉起手作勢要往她那張幸災樂禍的嘴摑去,但結果卻是將她狠狠納入懷裡,低頭封住她那張刺人、只會往他痛處加上傷痕的淡紅唇瓣。
林以梅並沒有拒絕,現下他的情緒和四年前的她一樣混亂,那時她利用他來壓抑自己、平復自己,現在該是她還他了不是嗎?念及此,她反而抬起手環上他的後背,任他將她推壓到辦公桌上,脫下她身上的白袍。
滕青雲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他更疑惑的是為什麼她任其發生,盯著她雪白的胸脯,他呆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她平淡的聲音裡添了絲不穩的情潮,兩潭黑幽的眼中化出春意濃郁的柔和。“突然停下來。”
“為什麼?”他不明白她忽冷忽熱的性情和行為,明明是由他定下所有的計劃,對準她脆弱的一面準備一步步攻下她的一切,為什麼這時反倒是他被她弄糊塗,他真的搞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
林以梅主動拉下他的脖子,送上一記熱吻,巧笑倩兮。“你還跳不開自責的情緒,不是嗎?性可是最好的跳脫方式。”
滕青雲聞言,所有的意亂情迷全教給澆得熄滅殆盡。“你的意思是我情緒不穩都可以找你?”這個女人——敢點頭就試試看!
想不到她真的點了頭;吐氣如蘭,“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她的命是他的,即使是因為被救,讓她後來遭受了不少人生的打擊,但她仍然感激,因為至少在這段日子裡,他一直佔據著她腦海,讓她可以回憶那段短暫也是最幸福的日子。
“聽起來像是你給了我特權。”滕青雲的雙眸陰鬱,她的話讓他很不滿。“你的意願呢?我可以忽略?”
“是的。”把身體交給他,她不會有任何異議。“你救過我。”
“你在玩那一套見鬼的以身相許?”他將眼神專注於她的臉,要不他會先失去控制,在還沒弄清楚她心裡在想什麼的時侯先失去了自己;四年前單純的小女孩為什麼四年後會變得這麼難纏?
以身相許?“哈哈……”林以梅大笑出聲。想不到滕青雲也會說笑話!“別鬧了,還記得你說過的話?你說性只不過是動物本能,這句話我非常贊同;但是它還是有它的功用在不是嗎?至少它可以讓人暫時忘記一切,沉醉其中,脫離現實。”
滕青雲聞言,立即從她一身雪白的細緻肌膚上退開,背過身。“穿上衣服。”
林以梅坐直身,依他的話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套上。“你不要?”
“我不是你。”撂下這句話,他立刻奪門而出。
我不是你……好嚴厲的指控呵!是啊,他比她堅強不知多少倍,當年她懦弱地以他為盾牌逃開一切,到現在還無法讓自己面對現實;而他依然堅強如往昔。
是的,他不是她;而她——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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