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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滕青雲聞言,霹出微笑,輕輕拍了她的背。“辛苦了。”
林以梅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他什麼時侯開始學會鼓勵人來著?據她對他的瞭解,那是不可能的事。譏諷、冷睛旁觀、嘲弄世上的一切……這些性格里哪還有善良的地方?
“吃驚?”他當然看得出她在想什麼,只是對她又露出一笑,用不以為意的口氣說道:“只是上級對下屬的體恤。”
上級對下屬的體恤——“哼,什麼時侯你也會這種噁心的虛情假意?”
“你冷漠的道行不高,對‘情’字的憎恨倒是十分徹底。”這也表示他的計劃裡必須包含將她目前心境一併考慮的步驟。那很難,任哪個有名的心理治療師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對他來說是個挑戰,很有趣的挑戰。
“說好不提過去的事。”她退了幾步,站到他影子無法籠罩她的地方,情緒不知何故比方才穩定了些。“你說得出卻做不到嗎?”她說服自己即使拋不開和他的那段過去,至少在他面前自己要能不先想起那一段回憶,這是讓她之所以能站在他面前泰然自若地說話的原因。
“那是現狀。”她還是隻埋在沙坑裡不肯面對現實的鴕鳥。
“你的個性還是沒變。”她冷冷地道。依然除了譏笑別人、嘲弄別人外再無其他。
“即使改變——”滕青雲刻意移到她身邊。“你也未必知道。”她哪會知道這四年來他的內心轉變有多大,而且全然拜她所賜。
林以梅警戒地悄悄退開幾步,不管他的接近是有意或無意的,對她都有某種程度上的牽動,會讓她想起在消毒室內所發生的一切。
“你怕我。”習慣性地點出旁人的弱點,再看別人因為弱點盡暴露出怪異的表情向來是他平淡生活中的娛樂之一。
“沒錯,我是怕你。”只要是知道她過去的人都對她造成威脅。
“不要把刺針對我。”要不然他哪天突然發火,一口氣拔下她身上所有的刺,到時只怕鮮血淋漓的人是她。“拿去對付別人還有點用,對付我,你只是自找死路。”
“你說話很難聽。”
“我並不打算哄你。”
“我知道。”林以梅突然出人意料之外地露出笑容,腦海裡浮現當年和他共度的情景,很甜蜜,因為她刻意不去注意那是個假象。每一次的回憶對她而言都是甜蜜的謊言,明明編寫劇本的人就是她,但是她仍然甘心自己騙自己,好讓遭背叛的痛苦能藉此得到緩衝,不會那麼痛人心坎。“你本來不是個會哄女人的男人。”
滕青雲挑動了下濃眉,似笑非笑的揚了下唇角。她的個性愈來愈令人欣賞,讓他愈來愈不想放開她,將她放置在自己眼睛所能看見的地方的慾望也愈來愈強。
“你的幼稚呢?”他挑起她的長髮纏在指間,四年前的短髮讓他沒得玩,四年後的長髮倒是讓她的外表看起來更成熟,更具風味。為指間的黑絲倏然滑落離開時,他隱然感覺心中有種失落。
“我已經受夠社會歷練,受夠人情冷暖。”這算是她的解釋,四年來有太多太多的痛苦幾乎將她的心磨練成銅牆鐵壁。“幼稚,哼!是啊,以前我的確很幼稚;但是現在——什麼幼稚,我已經不知道了。”
滕青雲什麼話都沒說,雙手輕壓在她頭上像拍小孩的頭一樣,拍了幾下便收手,突兀的舉止讓林以梅對他露出狐疑的眼神。“你做什麼?”
“沒事。”他沒有做正面回答。
怪人,從以前就很怪。林以梅沒有再細想,正要離開他辦公室時,身上的Call機響了起來。
滕青雲的也跟著響起,這表示——急症室現在正“生意興隆”。
“信不信情慾也有轉變成愛情的一天?”一同跑向急症室時,滕青雲沒頭沒尾地撂下一句。
“你說什麼?”她聽不清楚。
“沒事。”日子長得很,現在就讓她裝裝糊塗又有何妨。
帝昊!一進急症室,滕青雲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急救臺上見到老朋友。
“怎麼回事?”他驚愕地咆哮出聲,在進急症室之前已經有個護士為他解說傷者受傷的部位和嚴重程度,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傷者竟會是帝吳。
“滕醫生!”急症室內不少人因為他的咆哮而嚇得驚撥出聲。
“救人要緊。”只有林以梅敢在他失控的時侯,拉他的袖子將他喚回神。“要敘舊等手術結束後再說。”瞥了眼病床上的傷者,左大腿到膝蓋部位傷口深到見骨,手術就算做得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