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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伯府爵位傳給顧涉,但公中的財產就沒有顧涉的份了。
那份遺囑兩年前就寫好了,老太爺上了年紀了,總擔心哪一天眼睛一閉就睜不開了,早早的把遺囑立好,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當時顧大老爺就指責顧涉作假,根本沒有什麼遺囑的事。
老太爺屍骨未寒,兩兄弟險些反目成仇,兄弟鬩牆。
然而,那份遺囑是老太爺親筆,還加蓋了靖寧伯大印和私印,沒有作假的可能。
如果真作假,還會把大部分家產都給他,自己一點份都沒有?
到這時候,明瀾才知道,老太爺對大老爺好,是因為愧疚,對顧涉嚴格是因為要委以重任。
但是,她知道的太遲了,那時候老太爺都閉眼了。
算起來,這也就是幾個月後的事了。
看著那些綢緞,明瀾想老夫人陪了老太爺一輩子,幾十年的枕邊人,多少了解老太爺的想法,所以才對父親子嗣一事格外的上心。
如果父親繼承了伯爵之位,但是膝下無子,將來還得過繼。
端硯讀書人都喜歡,她用有些暴殄天物了,老太爺給她,十有**是晾準了她會給父親。
偏偏,明瀾沒有這想法。
父親為人寬厚,他一邊想繼承伯府,光耀門楣,一邊又不想對不起自家大哥,處於矛盾之中。
老太爺把公中所有家產大半給了長房,長房還嫌不夠,要爭爵位。
但是顧涉就沒吭一句要分一點點的家產,當時大太太知道老太爺有兩個鋪子交給顧涉管的,其實也就是給他了,大太太要他交出來,他就給了,幾乎可以說除了祭田和伯府大宅,顧涉真的一點家產都沒有。
回頭顧大老爺要端硯謀差事,顧涉絕對會把端硯給他的。
給了顧涉,幾乎就等於是送給了大老爺。
明瀾才不會這麼傻呢。
舅舅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要把這方端硯送給表哥。
看過了沐氏和顧涉,明瀾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舅舅沐陽侯和表哥沐禮了。
跪了兩天,明瀾真的是太疲憊了,她扛不住了,眼皮子打架就跟粘在了一起似的。
碧珠打了熱水來,伺候明瀾輿洗,按理她是要好好的泡澡的,只是膝蓋破了,不宜浸水,只能將就了。
擦了身子,換了衣裳,之後再洗臉。
她把臉從溫水裡出來,用紗巾擦過後,碧珠欣喜若狂,指著明瀾的額頭道,“胎記!姑娘,胎記啊!”
明瀾還沒反應過來,碧珠就使喚雪梨道,“快拿銅鏡來!”
雪梨忙從梳妝檯拿了銅鏡遞給明瀾。
銅鏡裡,一張清秀的臉,顏若朝華,明眸皓齒,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高挺的鼻樑上,眉心處一抹火焰,光彩奪目。
那不是她畫的火焰額妝,是胎記!
她胳膊上的胎記跑到額心去了!
明瀾高興的抱著銅鏡不撒手,她雖然也有胎記,但總羨慕曾外祖母長在額心,畫的總沒有天生的好看,要是出汗了,還會弄花了額妝,別說美了,還會惹人笑話,天冷還好,夏天尤甚。
明瀾高興,碧珠看了又看道,“是姑娘手腕上的胎記沒錯了,怎麼跑到額心去了,倒省了紅纓再給你畫額妝了。”
紅纓和碧珠一樣都是明瀾的大丫鬟。
之前她在湖畔和顧玉瀾拉扯,導致方姨娘落水動胎氣時,就是紅纓跟在她身邊伺候的。
她這個主子都罰跪佛堂三天了,何況她這個丫鬟了,沒能攔住她,就沒盡到丫鬟的職責。
老夫人打了她三十大板,如今還在屋子裡養傷呢。
明瀾心裡頭亂糟糟的,壓根就沒想起來她,但對紅纓,她也沒什麼好感。
第九章 嚇唬
被人欺騙後,她看誰都多了幾分警惕和疑心。
她還記得是紅纓說湖邊風景好,去那邊賞風景的。
結果看了沒一會兒,顧玉瀾就來了,後來方姨娘又來拉架,真的只是巧合嗎?
當初她出嫁,紅纓是大丫鬟,是要陪嫁去趙家的,但是她沒有,她在成親之前病倒了,都起不來床,出嫁大喜,帶病歪歪的丫鬟去肯定不行。
明瀾讓她在府裡養病,回頭好了再跟她去趙家,用慣了的人,她離不開。
後來,她就沒有見過紅纓了。
當時,孃親病逝,她悲痛不已,根本就想不起來一個丫鬟,只當她的病還沒有好,如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