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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安伯夫人有些心慌了,明瀾靜靜的等著她。
但是,她沒有等到義安伯夫人妥協,反倒是變本加厲,她道,“東西給你大姐做了陪葬了,在棺材裡,如何出現在禮單上?”
雪梨睜圓了眼睛,真的,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又奸猾狡詐的人了。
她是晾準了她家姑娘不會也不敢去打擾姑奶奶的清淨。
明瀾也是服了,她嘴角一勾,瞬間冷意翻飛,“既然如此,那就開棺吧!”
說完,她袖子一甩,轉身就走。
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
只是走了幾步,義安伯夫人冷喝一聲,“站住!”
明瀾果然就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身後有冰冷的聲音傳來,“顧容瀾嫁進我義安伯府,就是我義安伯府的人了,豈容你說開棺就開棺的?!”
明瀾回頭看著她,“開棺是為了驗證你義安伯府沒有貪墨我大姐的陪嫁,你不肯,就是不打自招,如果伯府真執意不讓,我伯府也不能來硬的,擾了我長姐九泉之下的清淨,但義安伯夫人別忘了,不是隻有活人能和離,死人一樣可以!”
話音未落,明瀾已經邁步出門了。
又是開棺,又是和離,明瀾是鐵了心要茂哥兒和義安伯府斷絕關係,要拿回顧容瀾的陪嫁,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她走後,義安伯就出來了,他臉上鼻青臉腫的,即便小廝扶著,腰也是彎的。
氣頭上,顧涉是下了狠手的。
可是看到義安伯夫人,他身子直了幾分,手一抬,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面容有些猙獰道,“你真的要弄跨義安伯府才罷休嗎?!”
世上女人多的事,不止她孃家侄女周嬙一人。
為了一個女人,弄的義安侯府被貶,現在要真鬧到開棺來驗證義安伯府有沒有貪墨兒媳婦陪嫁的地步,義安伯府還有名聲可言嗎?!
死人和離,歷朝歷代都沒有聽說過,這是要義安伯府遺臭萬年啊。
義安伯氣大了,當官的雖然愛財,但都存了兩分名流千古的心,做不到流芳千古沒關係,畢竟能做到的也沒幾個,但至少不能遺臭萬年吧。
這一生氣,下手就沒輕沒重了,這不,一巴掌扇過去,直接將義安伯夫人給扇的跪在地上了,嘴角都有了血。
她摸著臉,不敢置通道,“你打我?!”
義安伯氣道,“要真鬧到開棺和離的地步,我不止打你,我還休了你,還不趕緊給我去靖寧伯府!”
用力過猛,義安伯一陣咳嗽,疼的他臉都扭曲了,小廝趕緊扶著他坐下。
丫鬟則將義安伯夫人扶起來。
她臉上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
但義安伯這次動了真怒了,別說臉上只是多了五根手指印了,就是腫成豬頭,也得給她去靖寧伯府。
義安伯夫人氣的不輕,但她還真有些怕明瀾會帶著人證去衙門,要求開棺尋物。
人精似的,只說送了東西,不說送的什麼,不然她還有補救的餘地。
然後,明瀾前腳回了伯府,剛到長松院,什麼話都沒說,後腳丫鬟就來稟告義安伯夫人來了。
四太太聽了,高興道,“你說動義安伯府把陪嫁還回來了?”
“沒那本事,”明瀾搖頭道。
三太太見明瀾聲音不悅,道,“義安伯府臉皮厚,又擅狡詐,你說不動很正常。”
要是長房沒有分家,大太太或許能和義安伯夫人對抗一二,誰勝誰負,還真說不一定。
明瀾坐下來,端茶喝了兩口,很快,義安伯夫人就來了。
一路上她都用手揉臉,看上去有些紅,但看不見巴掌印了。
被打了,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不喜歡看到幸災樂禍的眼神。
只是一屋子人上到老夫人,下到丫鬟臉色都冷的很,義安伯夫人就更不高興了,心底像是被人塞了大炭爐,火燒火燎的疼。
明瀾見了,道,“義安伯夫人肯定是來接茂哥兒回去的,讓奶孃把茂哥兒抱來,我明兒就接他回府。”
義安伯夫人剛要開口,就被明瀾的話堵住了喉嚨,她道,“我義安伯府和靖寧伯府是姻親,當真要鬧到要開棺的地步?”
開棺?
老夫人額心一緊。
這兩個可不是什麼好詞,死者為大,入土為難,為什麼要開棺?
她望著明瀾,不知道她都和義安伯夫人說了些什麼,怎麼會鬧到要開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