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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人住過了,一股黴味。蕭源看朱沅平素雖不說有潔癖,但所用之物都不肯含糊的,這褥子也不知被誰臨死前蓋了多久,且就這樣鋪在此處,想來老鼠蟑螂都光顧過,想著她居然全無顧忌的要將這髒褥子往身上裹,蕭源心裡先不舒坦了,哼了一聲道:“你對旁人狠,對自己也狠。”
說著也不理會朱沅,自持著火摺子,憑著這點微光四處翻找,好歹在木櫃裡發現幾套疊放齊整的衣裳,蕭源抽出夾在中間的一套來,拿著走向榻邊:“換上這個,好歹乾淨些。”
一走近卻愣了,原來朱沅縮在被褥中,露出的肩頭卻是赤|祼的,一邊甩著她*的衣裳。原來方才那些細碎的聲音,就是她在脫衣裳。
蕭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透了,手中火摺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熄了。
他抖著聲音道:“你,你……”
朱沅已是沒多少精神計較這些,只輕聲道:“你如何向皇上稟報的,皇上又是如何反應?”
蕭源一時被她鎮住了,有些機械的將皇帝表現說了一遍,末了他終於回過神來,有些惡劣道:“你知不知道,我也將你賣了。”
朱沅奇怪的道:“嗯?”
蕭源嘿了一聲:“皇上問我從何得此訊息,我便告訴他是從你這處。你若死了,我下去陪你。反之,若此次我當真被推出去斬了,你也得下來陪我。這才真正是不離不棄。”說完了,他恨不能屋裡亮堂些,能教他看看朱沅的神情:“你現在心中作何想?這種滋味好不好受?”
朱沅嗤笑一聲:“真真是……稚氣未脫。”
蕭源炸了毛:“你說甚麼?”
朱沅道:“我仔細琢磨過皇上的言行政令,發覺他除了於女|色上頭含糊,其餘事情都極有章法謀略,這樣一個人,又不是全部時候都會喪失神智,怎麼覺察不到異樣?我只以為他被制住了,你糾集一幫武騎常侍提前護他離宮,熬得到天亮便會有轉機。可看你的說法,他明明有所部署。竇皇后和太子滿以為計謀要得逞,卻被不知皇上還有後招。有心算無心,他們輸定了。我們都不會有事,明日一早,我還將成為指認太子、沈娘娘的人證……哼,人人都求活,偏你要效仿共死,自以為悲壯麼?”
一番話將些許曖昧一掃而空,氣得蕭源說不出話來。
朱沅也不管他,將自己往被子裡窩了窩:“我若是你,就去再撈些功勞,不管是去城門,還是去護駕,機不可失。”
蕭源將牙咬得咯咯響,實在忍不住啐了她一聲:“你這個女人……”
話沒說完,實在是氣憤難奈,甩手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更到100了呀呀呀~
第101章
朱沅並非不嫌棄這被褥;只是她此時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嗅覺;聞不到這股異味。
頭重腳輕的感覺也很明顯;她迫切的需要睡一覺。
等蕭源離去;屋中陷入一片漆黑寂靜;朱沅合上眼,不過片刻就睡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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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寅時末;大雨逐漸的停歇下來;宮中事態;已是塵埃落定。
燕京的超品大員都在殿外侯命;一身官服俱已溼透。
殿內高高的寶座上,皇帝數月來第一回親自上朝;瘦到可怕的身體;幾乎撐不起龍袍。
沒有人敢抬頭看他;他也就隨意的靠在龍椅上,一手支著扶手,另一手舉著煙桿,不緊不慢的抽著。
臺階下頭,跪著竇皇后和太子二人,一側還有幾名宦官不錯眼的盯著二人。
竇皇后釵環有些散亂,一向從容的面上,出現幾絲驚惶,她在瑟瑟發抖。
反之太子雖然也有些狼狽,但卻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地毯上的一處花紋。
這一場大戰,竇皇后先是被太子“黃雀在後”的訊息亂了陣腳,急忙調整應對。太子也沒料到原本是攻其不備,對方卻令人意外的似乎有所準備。
這一場搏命撕殺,最後卻被奄奄一息的皇帝得了利。
是啊,誰敵得過他?這天下是他的天下,在他的前半生,也算政通人和,並非無道昏君,朝野內外的臣子只有小半被皇后與太子收買,卻大半都只忠於皇帝。
皇后與太子調兵,其中種種謹慎小心艱難不可言表。
唯獨皇帝,除非能封鎖了他對外的一切渠道,否則他一道聖旨,各路大軍都得領旨勤王,光明正大,聲勢浩蕩,絕不是皇后與太子的小打小鬧可與之相比。
竇皇后一時害怕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一時想起年幼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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