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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了進去,才覺著些味道,含素已在旁催促道:“大姑娘,該歇了,莫傷了眼睛。”
朱沅應了一聲,依言起身,未來的路很長很長,她想要好好的守護著母親和弟弟,不急一時。
待上了床,迷迷糊糊的做了大半夜的夢,一覺醒來時只聽四周靜悄悄的。
不由心跳如擂鼓,不知昨日是否一場大夢。
猛然就聽見遠遠的一陣喧鬧,過了一會兒雀環快步奔了進來,大喘了兩口氣,結結巴巴的說:“大姑娘,大姑娘。”
含素聽到聲響也跟了進來:“雀環,你鬧什麼?”語氣十分嚴厲。
雀環平時總有些懼她的,這時十分著急的道:“大姑娘,門外有個婦人抱著個娃,說是咱們老爺的骨肉呢。”
朱沅一凜:是了,知道是這一陣子,卻不知是那一日,不想來得這般快。
當下坐了起來,吩咐含素、雀環兩人迅速的給她收拾妥當,這才領著兩個丫環往外走,走到一半回頭看了看這兩人。
含素同朱沅情同姐妹,這會子也只有跟著著急上火的。
雀環忠心不用置疑,卻不大懂規矩,這會子正一雙眼裡滿是興奮,只等著看熱鬧。
朱沅便沉著臉對雀環道:“我領你們二人去,只不過,這畢竟是我家的醜事。看著什麼,卻不許多嘴,可明白了?”
雀環這才意識自己這心態不對,不由一張臉漲得通紅:“大姑娘,奴婢知道了。”
朱沅領著這兩丫頭走出垂花門,就見臨街的大門口全被自家下人給圍得密不透風,一個女聲正在如泣如訴:“夫人,賤妾自身不求什麼,那怕是四處飄零,居無定所也無礙,只這孩子,是朱家的骨肉,跟著賤妾受苦,夫人於心何忍啊!”
朱沅走過去,對著轉了一圈的下人們道:“都圍在這做什麼?手上的活都做完了?回頭待我查核,但凡有失職的地方,一律扣月錢!”
下人們唬了一跳,諾諾的散開去了。
朱沅這才看見站在門前的柳氏、朱臨叢、朱泖。
柳氏先前是急紅了眼,加上朱家本就規矩不嚴,竟沒人約束這些下人,倒像是一家子人呼奴喚僕,正欺壓婦孺一般。
這會子得朱沅點醒,柳氏便是沉著臉,也回過頭來朝朱沅點了點頭。
朱沅走上前去,看了看跪在門前的那婦人。
她生得弱質纖纖,穿一身藍布衣裙,水汪汪一雙大眼睛,頭髮用一根素銀簪綰著,再無半點飾物。整個人楚楚可憐的跪在地上,旁邊還跪著個男童,看年紀,竟和沉哥兒不相上下,看相貌,和朱臨叢也有八分像,這就是鐵一樣的證據,告訴眾人,他是朱臨叢的兒子無疑。
街邊已經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
朱臨叢急惶惶的,不知道說什麼。
朱泖瞪著一雙眼,恨不能在這婦人身上扎出個洞來:“那裡來的賤人!胡亂就上門認親,我爹爹與娘恩恩愛愛,行事清正,又豈會與你不清不白!”
這婦人等的就是這一刻,不免哭得更厲害:“賤妾賈氏,如何不知道冒認官親有罪?只因這孩兒確是老爺骨肉。不然,姑娘可問老爺。”
說著便拿眼去看著朱臨叢:“老爺,賤妾這一條命,可全憑老爺一念之間了,老爺只消說灃哥兒是不是朱家骨肉?”
朱泖著急的上前一步揪了朱臨叢的袖子:“爹爹!這是那來的瘋婆子,將這一盆汙水往您身上潑,您快告訴我們,不認得她!”
朱沅不由點頭,朱泖點“汙水”這兩個字,由不得父親不多考慮一番——他才做了官,就鬧出養外室這個醜聞來,雖說不算個什麼大事,卻總是風評不美。他又沒有根繁葉茂的家世可靠,不過一七品小官而已,對這風評,還算看得要緊。
果然朱臨叢就面露猶豫之色。
賈氏淒厲的喚了一聲:“老爺——”
向前一撲,伏在朱臨叢腳下,仰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淚如雨下:“賤妾本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因心慕老爺,方才甘願做了外室,賤妾原也一無所求,只求能三五不時能見上老爺一面,便是躲在外頭見不得光,也認了。只是,因著有了灃哥兒,不忍他委屈……老爺不認這孩子,賤妾也就沒了盼頭,這苦命的孩子,這一世就要這樣不明不白的活著了?賤妾還不如這就抱著他去跳了鏡湖!”
朱臨叢心中一痛,不由自主的就彎下腰去攙賈氏。
這一下,眾人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燕京城西,連著的這幾條衚衕,住的全是六品到九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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