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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拋下朱大姑娘丟來的橄欖枝的。
當即千恩萬謝,並識趣的表示回家後不會多說一個字。
朱沅笑著點了點頭,點了一桌子菜,教含素與雀環陪著白路家的用飯,自己卻另叫了間閣兒與龍氏進去說話。
龍氏今年四十出頭,因著備受折磨,瞧著比實際歲數要老上許多。是以當年她被賣到方家時,眾人都管她叫龍婆子。
朱沅看著她,不免有些嘆惜。
龍氏待門一關上,木然的臉上立即露出激動的神情來,搶著上前兩步,就差沒有揪住朱沅的袖子:“姑娘是如何得知龍家的獨門密方的?”
龍氏先得了父親龍太醫的真傳,只是養在閨中,不曾上手予人診斷,名聲並未外露;到後頭跟著道人四處遊方,倒又學了這道人一些邪門偏方、害人毒藥,連道人賴以生存的丹方她也是得了;到末了再被抵到慈安堂,這麼多年見過的病人、藥方形形色|色。
要說整個燕朝,再尋不出第二個醫藥上頭比她更高明的女人了,只不過她一直隱而不露,不想前日朱沅令含素送來一張方子,卻是她父親生前研製的一張獨門秘方,父親已然過世,除了她與她兄長,再沒第三個人得知的。
當年龍氏的兄長被流放,多年來龍氏也一直打聽他的下落,卻一無所獲,突然朱沅攜方上門,她如何不激動?
朱沅自是知道她的心情,一伸手道:“到這邊坐下,自是會說予你聽。”
龍氏依言坐下,朱沅又倒了杯茶水給她。
龍氏激盪之下,倒未注意這合不合理,只是捧著杯,也不喝,就巴巴的望著朱沅。
朱沅心中早編了一個故事:“我幼年在鄉間玩耍時,遇見了先生。”
龍氏預感到她所說的這“先生”便是自己兄長,眼前一亮,用期待的目光催促朱沅說下去。
“他似逃難到此地,衣衫襤褸,潺弱不堪。”朱沅看見龍氏臉上露出難過的神情,不由安撫的朝她笑了笑:“後頭我見他十分飢餓模樣,便令人拿了米粥來予他喝,又允他在我家山下結蘆而居,結下了一段善緣。”
龍氏立即感激的道:“大姑娘……”
朱沅抬手止住她的話:“後頭先生便教我醫術。我盡得先生真傳,他去世的之時,便告訴我,他有個妹妹,來日我若遇見,還請周全。”
龍氏呆若木雞,半晌張大了嘴:“去世了?”
“嗯”,朱沅點了點頭:“先生身體虛得厲害,拼了命逃將出來,早已是強弩之末,一心只想尋著妹妹,不料卻是抱憾終生。”
龍氏忍不住就捂著嘴,先是默默流淚,過得一陣又伏在桌上嗚咽出聲。
朱沅心中難過,她並不想害龍氏傷心,只是不如此,實在不能解釋她如何得知龍家秘方。
這謊言輕易也戳不破,因為龍氏如果一直契而不捨的追查下去,七、八年後便會得知,她兄長當年在流放途中逃跑,有人曾親眼見著他落入急流中淹死。
到時朱沅大可說他未死,乃是僥倖得救,再一路流浪到蘇江。
朱家在蘇江有兩座山頭,上頭種了果樹,在山腳下搭了個棚,是給守林人住的,蹭到這棚裡砑光的流民還不在少數,大多是想就近能偷些果子。柳氏不忍絕人生路,也派了人看守,只要做得不太過分,輕易不會驅趕。
時長日久,再要回憶這麼個和龍氏兄長相似的流民,許多人說不定也能似是而非的想起點什麼。
殊不知龍氏壓根就沒疑心她。只因朱沅這方子便是最好的證明,再說了,她醫術未露,誰又要為她一個年老色衰的婦人大動干戈呢?這麼多年受盡苦難,也有兩分識人的眼色,她知道朱沅對她抱著善意。
龍氏哭了一陣,拿出帕子擦乾眼淚:“還請大姑娘告知,婢子的兄長葬在何處?”
朱沅道:“那年正有瘟疫,死了的人都是一把火燒了,一起埋在了山腳下。”
龍氏忍不住又要哭,她皺紋叢生的臉上,面板乾燥,此刻一抖一抖的抽搐,任誰也看得出她的傷心。
朱沅等她哭夠了才道:“龍氏這個姓氏極少的,我也是偶然聽聞慈安堂有個龍氏,再一打聽,年歲相當,來歷也能對得上,有了幾分確信你的身份,才著人試探,不想倒當真是你,也算不負先生所託了。”
龍氏慢慢的恢復鎮定,她有很多年沒有這樣情緒激動了,甚至她的性情平素還稱得上是木訥。
“多謝大姑娘搭救婢子兄長,此時又周全婢子,真是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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