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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說笑笑,一邊指揮婢女仔細甄選摘下花瓣,只要最完整紅豔的,餘下都撇了。又使人將用草木灰水浸泡過後的花瓣拿到院中去搗成泥。
說是親手製,多數還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謙霞一時又道:“今秋宮中要選女官,你可想去?”
朱沅怔了怔,選女官可不同於選妃。
燕朝倒沒有前朝的陋習,各官家千金到了年紀從不限嫁,更不會全召入宮中從頭到腳吹毛求疵般像挑牲口似的選妃。倒是講究個你情我願,宮中有旨意選妃,家中有妙齡女子想送入宮的,自可請人畫像,將畫卷送至宗正寺,宮中看中,才會宣入宮中問話,沒看中,將畫卷退回也不是什麼打臉的事。
選女官卻是另一碼事。
自從舜陽大長公主和錢太后體現出巾幗不讓鬚眉,以及女子特有的睿智後,宮中便特設了些女官位置,大多分管內製衣飾等,也可採納民意向皇后進言,就連皇后宮中的大長秋,以往都是由太監擔任,近年也多用女官了。
一般這些女官多是十四、五歲入宮,十八歲出宮,並不耽擱婚嫁,甚至得了宮中貴人青眼的,婚後還可繼續入宮任職。
因入過宮,受過調|教,這些女官大多眼界、行事多有不同,甚至因為一頭通著了天,於夫婿仕途上也多有助益,因此只要入過宮,便是提了身價,來日更好尋覓親事。
這樣的好事,當然也就不容易得了。女官的甄選是極為苛刻的,朱沅上一世的這個時候,一則已經許給了方榮圃,二則朱家並無這般大的臉面,她是無緣入選的。
此刻聽謙霞一提,心思便活動起來。
柳氏近來已是四處給朱沅看人家,奈何朱家在這燕京當中根基實在太薄,又兼險些鬧出賣女的傳聞來,柳氏能尋著的,都不成樣子,是以一直也沒落定。
朱沅若想選擇餘地更大,來日能自己做主,入宮一圈,得個體面抬抬身價倒是個好法子。就是真嫁了人,在夫家份量也不同。
於是她眼睛一轉,含笑望著謙霞:“我倒是想,只怕輪不上。”
謙霞用染得紅紅的指尖點了點她:“同我也玩這些虛的——自是會替你向皇后娘娘說話,多留你一個,有什麼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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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家大夫人蔣氏輕搖著紈扇,雙目微闔,閒閒的聽著女先生說書。
門口的珠簾一陣晃動,一個高個兒少年大步走了進來,喚了一聲:“娘。”赫然是於明越。
蔣氏似被他驚醒似的回過神,略坐正了身子,笑著指了指桌了茶水:“上那去了,滿腦門子的汗。”
於明越笑著道:“馮家尋了我去,馮湧成婚當日要我去劉家催妝,為著這,今兒還特地請孩兒吃酒。”
馮湧是宗正寺少卿的嫡子,向來是與戚雲淮等人走得近的,現下為著熱鬧氣派,也使人請了於明越,湊成了八個一般年輕俊秀的少年,到大婚當日齊去女方家催妝。
這是個討喜的活兒,於明越當時就應下了。
蔣氏慈愛的站起來幫他擦了擦額上的汗:“既然應了,就別給人落了臉。”能借機和戚雲淮等人相交,也是件好事。
於明越滿口應下,一眼看到桌上放著幾本小冊。
蔣氏是個和軟的人,於明越在她面前也放肆,見這冊子古古怪怪不知用途,便順手拿起來看:“這是什麼?”
翻開一看,卻見上頭書寫著女子姓名、年紀、家中父兄在何處任職等。
於明越心中一下明白過來,不由紅了臉:“娘,你這是在……”,說到這裡,只看見當中一冊上頭寫著“朱沅”二字,心中歡喜起來。那一日送了這朱家大姑娘家去,當時就覺著她令人心悅,如果是她,自己必是願意的。
這事兒於人前卻不好議論,蔣氏讓人退了出去,這才笑著對於明越道:“這是在提前給明飛看媳婦呢。”
於明越臉色一下就難看起來,支支唔唔的:“……為何先給十一弟看?”於明飛是於明越的庶弟。
蔣氏撲哧一聲笑了:“你這傻孩子,你媳婦兒早都定了,只待入了冬,他們一家入京,便要操辦這事,現下卻不便先說道出來,你只管等著罷。”
於明越心有不甘,盯著那冊子上“朱沅”二字。
蔣氏拿過一看:“這姑娘倒是不錯,那一日我有意令你送她家去,令人在一旁仔細看著,她倒並未生出些非份之想來,是個安份的。且生得國色天香,必能攏住明飛的心。既本份又懂事,跟你媳婦往後也好相處,咱們家也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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