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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從遠處而來，她微微睜開雙目，看到的依舊是人群的狂熱。

這時候，她好像真的找到了從前的感覺，和第二人格還在的時候，分毫不差的感覺，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歡喜，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舒暢地歌唱，她真的太滿足了。

她也終於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是享受這一切的。

司從來就自問不是什麼高尚的人，她和凡人一樣喜怒哀樂，也比一般的凡人更加熱愛別人的崇拜和歡呼，她喜歡被人愛，被人尊敬，被人崇拜，喜歡被許許多多的人崇拜，許許多多的人一起朝她朝拜，是的，她喜歡這種感覺。

如果過去她還把這些掩埋心底，如果說過去她還只能在第二人格的時候才爆發出來，現在，已經無需隱藏。

她明白了第二人格散去時說的那句話。

“我就是你啊，我們本來就是無分彼此的。”

她們本來就是一個人。

她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

第二人格從來都沒有死去，第二人格只是暫時被忘記了，而現在，司知道自己再一次的重生了，這兩個人格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再加上她已經達到了魔女的境界，在人格的處理上也遠遠高明與過去了。

現在的她，才真正朝她心目中的完美邁進。

現在的她，才真正一步一步接近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形態。

……

黑暗，將天空照亮，地下城市裡的人民似乎找到了新的希望。他們在新的聖女身上看到了一種活力，看到了未來的無限可能，看到拉卡頓人再次走向復興。

他們有的人都已經熱淚盈眶，在神明的神力的感召下，他們沒有一個不去相信這種事。沒有一個不對那高臺上的聖女頂禮膜拜。

他們當然不知道他們拜的聖女不是聖女，而是魔女，他們一直崇拜的神也不是什麼善神，而是古老而強大的邪惡生物。

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可他們卻很幸福，他們為他們相信的世界，他們相信的未來而歡欣，而感到快樂。

也許正是那句話，“有的時候人類是需要虛假的幸福的，哪怕你騙騙我也好。”

……

高臺上的聖女司終於開口了。雖然沒有很大聲很用力，但在神力的加持下，還是傳遍了地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先民城裡的所有人都開始靜靜聆聽。

卻沒想到聖女只說了一句話：“你們的國王在哪裡？我要去見他。”

……

族人們熱情地在前面領路，兩邊都有人夾道歡迎。司走著，到處都有人在歡呼。早就當過一次聖女的司並沒有被這場面嚇倒，也沒有不知所措，她就像天生懂得如何被人崇拜一樣。很自然地釋放著自己的笑容，當然，那笑也沒有太過分。而只是比淡淡的多一點，看起來很溫婉，很喜歡大家的樣子，而同時又保持著女神的氣質，一點都沒有掉價。

這大概是司的天賦吧……

從成為貴族的時候就是，司就彷彿天生懂得如何被人服侍，如何欣然接受別人的服侍，而現在，她更是坦然接受別人的崇拜，就好像她骨子裡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她從還是平凡人的時候，就一直在為這一刻而做準備。

而現在，她終於做到了。

……

國王所在的行政中心就在前面了，比起司所見到的荊棘城王宮，確實寒酸了些。

不過司笑容不減的，緩步走了上去。她甚至還沒有直接進入，而是勞煩衛兵去通報了。事實上，國王早就知道這事情。

莫格羅的記憶裡也是見過這位國王的，不過司早已經把莫格羅收回去了，她暫時還不想讓人看到她這個聖女和小鬼的聯絡，她更希望小鬼作為一張隱牌一直隱藏下去，直到某一個時刻才亮出來。

她現在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在成為拉坎頓人的聖女之後，司就已經可以隨意檢視這些拉坎頓人的記憶了，她發現這些人確實是敵視純血人類的，他們卻尊重一切神秘側的種族，無論是小鬼還是魔女。

所以……探險家夫婦當初留下的那本資料並沒有錯。

但現在已經和她沒關係了，她現在就是拉坎頓舉族上下最歡迎的人。

這世上，最好用也最可怕的，永遠是思想。無論神明還是魔女，還是更多更多高位的天賦者，都在思想控制上下了大力氣，費了大文章，這才造就如今這世界的局面，而現在，蜘蛛之神只是把聖女的位置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