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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你快停下！快停下！你給我停下！”緣終於知道少女是在幹什麼，一時發狠，用兩隻手狠狠地按住術的腦袋，讓她徹底發不出聲音來。

就像是魔術一樣的，那些血液，那些給人制造出極大恐懼的鮮血，就這麼憑空消失了，少女身上那發青發白到不正常的膚色，也開始奇蹟般地回暖。

血液終於逐漸地消失了……沒過一會……幾乎是處於瀕死狀態的少女，也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緣終於鬆了口氣，就連她自己頓時也癱軟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要阻止我……”

耳邊，術那種聲音，平靜空靈，簡直不像是人聲。

“夠了！”緣心底裡一陣煩躁，“總之，我。不，準，你死在這裡！”

“是嗎……”半晌，術道：“給你添麻煩了，下次我不會死在你這裡的。”

“你！”緣一陣氣急，可終究累得沒力氣再出聲。

她抬眼，看見地上幾本散亂的筆記，翻開的紙頁上染著鮮紅的鮮血，拾起那畫滿了各種符號的筆記，緣再次發狠。左右手一起使力——

“咔擦！”

撕碎了。

她感受到身後，術那種隱藏在平靜目光之後的另一種東西，可她無暇去管了，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屋外走去。

……

……

術靜靜地看著上面的天花板，數著上面的花紋，整個人動也不動，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死了一樣僅僅就是這樣躺著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就僅僅這樣自顧自地沉浸在大腦的放空，沉浸在徹徹底底的安靜裡甚至房間裡的光線逐漸變暗，最後片黑暗。術仍舊是躺在那裡。

術知道自己已經找到了方法了。

儘管那些書籍裡的資訊是那麼的隱晦，儘管在一般人看來，從那些僅有相關資訊的隻言片語的書籍裡，提煉出有用的東西是根本不可能的……

但她還是做到了。

她真正還原了一個咒文。

這是重塑世界的方法之一。相比於其他的方法，這種方法是如此的簡單她不可能按照常規的方法一點一點地重新構造並恢復曾經的世界的樣子，因為那些真正涉及到具體方法的書都已經不存在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這種代價，只希望“那位”能替她做到。

當她朗誦咒文，答應和虛空中的某位存在訂下契約，重塑世界這麼簡單的事情，那位很容易就可以做到是的……億萬世界，對於那位來說，都不過是塵埃而已，而在虛空中的交流中，她卻發現那位對她這樣的意識體很感興趣。

換句話說，只要她把自己交給那位，她微不足道的願望很容易就可以滿足了……她的家園，她的世界……一切都會重新活過來……

相比於願望的實現，她所要付出的代價是那麼微不足道不過是把自己出賣給那位而已，不過是就此失去自我的意識，永遠成為虛空中的塵埃而已。

她是那麼的興奮，她迫不及待想要實現這一切，儘管這咒文的的使用過程中都會產生那樣巨大的副作用，給她的身體造成巨大的痛苦，但她卻全然沒有遲疑……即使是全身裂出無數細細小小的裂紋，鮮血那般令人驚恐地從這個像是漏了水的水袋一樣不斷滲出，她卻全然沒有停止的想法。

是的，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

可是……

這一切都被緣給阻止了……

她能夠恢復那個自己嚮往的世界的唯一可能……

就這麼被無情地掐斷了！

僅僅是念了五分之一的咒文就這麼被無情地打斷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啊”不受控制的，術嚎啕大哭了起來，彷彿前一刻的平靜都完全是另一個人的事情而已，而現在，只剩下一種歇斯底里的發洩。

不知何時走進來的緣，默默抱住了術，任由對方把涕淚都抹在自己衣服上，卻和之前的術一樣平靜，那樣抱著對方。

術也反過來抱住了緣，當歇斯底里的發洩過後，整個人都已經脫力過去，漸漸的，如同一頭暴躁的小獸一樣的情緒平靜下去……

當緣察覺到懷中的女孩兒已經昏睡過去，終於多了一絲安心，嘴角也流露出一絲微笑她抱著女孩，為她清理了身體，換了衣服，最後又放到床上。

一切都如此自然。

就好像……

她們真的是姐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