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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麼多的同伴,我都沒法幫上忙。”
“你已經盡力了,我們都知道,謝謝你,婉華。”一同出來的鄧暉聞言,上前對宋婉華鄭重道謝。
“鄧大哥,快別這麼說,”宋婉華臉一紅,“我在這附近臨時租了間房子,大家快先去休息吧。”
一路將幾個人帶到租住的小屋,宋婉華將水燒上,便又拖了亦笙出去買菜。
鄧暉從窗臺上看著她們的背影,對身旁的牟允恩開了口:“允恩,你知道,因為婉華的出身,我一直都沒有完全將她當做自己人看待,可是這一次,我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看法。當日在獄中,她本可以出去,可她卻寧願被遣返也不肯否認我們的理想。後來她出獄了,說實話,我曾以為她即便不是背棄我們,至少今後也不會再走同一條路了,可我沒有想到,真的沒想到,她一個資本家的大小姐,在自身無虞的情況下,竟會這樣四處奔波營救我們,把一切都拋到腦後了。”
牟允恩其實已經明白了鄧暉說這一番話的意圖,他沒有介面,只是聽鄧暉頓了頓,復又繼續說道——
“允恩,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她們兩個人的差別?如果你是要與婉華確立戀愛關係,今時今日,我是十分贊同的。可如果你屬意的還是另一個,允恩,你恐怕真得好好想想。作為立志獻身共產主義的革命者,你需要的,不僅僅是妻子,更是志同道合的戰友,親密坦誠的朋友。退一步來說,即便不考慮這個,投身革命所要經歷的艱難險阻想必你不會不清楚,而這位盛小姐,嬌嬌弱弱,我不認為她會有婉華的覺悟和堅強,你覺得她真願意並且能夠陪你一道面對那些驚濤駭浪?”
鄧暉說完便離開了,留下牟允恩獨自一人站在窗邊,看著亦笙和宋婉華漸漸遠去的背影,久久沉
第二十七回
一個人的離去,有時候,會使一座城市變為空城。沒有了紀桓的巴黎,對於亦笙來說,就是這樣。
然而日子,卻還是得繼續。
“小笙,你看,最中間那個就是趙大哥,‘少共’的創始人之一,連他那麼忙的人都親自來了,我猜想一定有什麼大事要宣佈。”宋婉華口中說著,眼睛卻一直看著趙世炎身邊的牟允恩,這樣的時刻他能坐到這樣顯要的位置,她的眼裡有著藏不住的驕傲,便如受矚目的那人是她自己一樣。
“你成天與牟允恩在一起,他沒有告訴你嗎?”亦笙隨口問道。
“我們有保密規定的,很多事情除非確定了可以公佈,否則是不能隨便問,更不能隨便說的,允恩這個人又是最講紀律。”宋婉華微微笑著開口。
於是亦笙也就一笑,不再多說。
紀桓不在的日子裡,她的生活簡直可以用單調來形容,偶而馮維麟會來看她,約她一道出去遊玩,然而她卻總是不大願意去的。
一見到他,便會想起過去與他和紀桓在一起的時光,那樣美好,然而現在,卻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更不願的,是見到如今與馮維麟同住的那人。
明明知道不應該,卻總覺得那人鳩佔鵲巢,控制不住地遷怒,也再沒有去過馮維麟的宿舍。
她在法國的交際圈子本就不大,過去成天便是圍著紀桓打轉,現在連馮維麟她都不願意見了,所以經常在一起的,除了同學,便是宋婉華。
有些時候,她也奇怪,自己究竟是因為天性涼薄,還是所有的熱情都在紀桓一人身上耗光了,不然為什麼那樣頻繁地與宋婉華他們接觸,更親眼看到他們的蓬勃熱情,他們也都在有意識的想要影響她,說動她加入他們,一道為主義為革命而奮鬥,自己卻總是無動於衷?
她與他們一道,參加他們的活動,除了因為擰不過宋婉華明顯的好意以外,她自己,也是寂寞的。
宋婉華牟允恩他們一幫人的激情四溢與熱火朝天的幹勁,雖然感染不了她,卻無疑可以驅散一個人獨處時噬骨的孤單與思念。
這樣看來,自己還真是自私得緊。
她正在自嘲的想著,卻看見最中心的趙世炎站了起來,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情緒激昂地開口道:“同志們,今天請大家到這裡來聚會,是為了宣佈一個好訊息。我們在去年的十一月曾以‘旅歐中國少年共產黨’的名義寫信給團中央,表示我們願意附屬於國內青年團,成為其旅歐支部的意願,已經由維漢同志攜帶回國並轉交。而就在三天前,我們收到了中央的回信,正式同意我們加入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會場霎時沸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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