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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剛出行便出狀況,法方陪同人員亦是又抱歉又緊張,連忙答道:“當然當然,請少帥先回飯店休息,車隊務必在20分鐘內準備完畢。”
齊劍釗點了點頭,便回到第三輛小汽車邊上,在後座的位置彎下腰,低低將情況稟明。
薄聿錚聽了,並不過多計較,微微頷首,下車,往麗茲酒店大門走去。
不經意的一瞥,卻發覺混亂中心的女孩子有些面熟,還未深想,另一個女孩子已經看到了他,跌跌撞撞向他衝了過來,“薄先生,我是從上海到法國求學的學生,請您撥冗接見我五分鐘,我有要緊的事情要請求您主持公道!”
薄聿錚雖是停步聽著她說話,視線卻是一直落在她身後的亦笙身上,這個時候她的面容完全露了出來,而他,也認出了她是誰。
“薄先生,求求您,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宋婉華還在苦苦哀求。
跟在右後方的齊劍釗離得最近,快步上前,攔在宋婉華前面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就將她往邊上帶,卻不料,竟聽到薄聿錚的聲音傳來——
“帶她們上來。”
齊劍釗一愣,而薄聿錚已不再多說,徑直向前走去。
齊劍釗不敢耽擱,立刻示意下屬將亦笙帶過來,再親自領著兩人上到五層。
就算到了此刻,齊劍釗仍是有些將信將疑,他跟在薄聿錚身邊多年,明白他絕非心軟之人,也從來沒有閒情逸致和時間精力去路見不平。
這樣被攔住請願抗議的情況雖然不多,卻也是有過,然而他也從未破例垂詢,所以這一次,得了這樣一個指令,齊劍釗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想了想,還是不敢貿然將兩人帶進薄聿錚的房間,他先讓她們在外等候,自己敲門進去了。
薄聿錚住的是一個套間,此刻,他脫了外套,遞給一旁的私人秘書。
齊劍釗小聲問道:“剛才那兩個女學生在門外候著,是不是現在讓她們進來?”
薄聿錚隨意“嗯”了一聲,走到外間會客室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齊劍釗不一會便將宋婉華和亦笙領進了房間,示意她們在長沙發上坐下。
薄聿錚自亦笙一踏進房門開始,便將眼光落到她身上,只見女孩子此刻雖是止住了哭泣,然而鼻頭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眼淚沾著灰塵,雖然擦乾了,但那痕跡還在,整張臉蛋黑一塊,白一塊,十分狼狽。
於是去看齊劍釗,再將眼光轉向盥洗間微做示意,齊劍釗跟隨他那麼長時間,雖自負不會會錯他的意,卻還是一愣。
一面吩咐下面的人送來乾淨的溫水和毛巾供亦笙和宋婉華擦洗,一面暗自嘀咕,少帥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竟是看上了這兩個女學生了?
這念頭才剛一轉,立馬便被他自己給否決了,從來投懷送抱的女人就不少,眼前這兩位雖然也是美的,卻到底過於青澀,怎麼比得上從前那些風情萬種的美人兒?
而他也知道,少帥並不若那些縱情歡場聲色犬馬的軍閥將領,他自律極強,心思向來不在男女情事上面。
宋婉華接過毛巾,卻並沒有理會自己臉上手上的灰塵,而是急急地對著薄聿錚,講述她與牟允恩等人的遭遇和她的請求。
而亦笙卻是因著情緒在這一天之內起伏太大,現下整個人疲累得不願意說話,加之她也確實是插不上話的。
索性接過毛巾,原是想去盥洗室好好打理的,卻到底在這樣一個大人物的地盤上不好隨意亂闖,只好就著清水開始仔細地擦拭自己的臉頰與雙手。
她本就愛潔,面板被淚水與灰塵粘得實在極不舒服,況且她也想要做點什麼,好分散注意力讓自己可以什麼也不想。
於是薄聿錚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兩個女學生,一個情緒激動慷慨陳詞,一個默不作聲低頭清理,心內不覺有些莞爾。
待到亦笙慢騰騰將自己打理乾淨,宋婉華仍在語音激動地說著,她見自己仍是插不上話,沒什麼可幫忙的,遂低下頭,手指纏繞著揹包上的流蘇消磨時間。
卻忽然想到了包裡裝著的那一封信,心情霎時便又陰霾了下來,手指也僵住,慢慢放開了那些流蘇,不再去理會,亦是不言不語。
“……薄先生,我請求您幫助我們,現在,也只有您才能幫我們了。”宋婉華將一切原委道出,焦急而又渴盼地看著薄聿錚。
亦笙本是低著頭的,聽到這一句,也抬起臉來。
她的眼睛因為剛剛哭過的緣故,清澈又溼潤,仿若藏著霧氣一般,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