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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爺低頭看了看那誰浸著血的玻璃渣子,又去看紀桓的背影,明明是年輕挺祓的身姿,卻透著濃重的寂寥與蒼涼,伴著些許絕望又漠然的氣息,就那樣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生平第一次,他沒有因他的許逆而暴跳如雷,頓了片刻,他無聲的轉身走進了夜色當中。
而在同一方深濃夜色籠罩下,疾行的車子中,亦笙將頭靠在後座上,靜靜閉著眼睛。
薄聿錚動作輕柔的伸手讓她靠著自己,雖是不長的路,卻也想讓她睡得舒服點兒。
然而亦笙卻並沒有睡著,她睜開眼睛看著他,聲音輕而街,“紹之, 你是不是介意我從前的事。”
他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慢慢搖了搖頭,“亦笙,我不是那樣狹隘的人,對你也從沒有過任何的不信任。我今天這樣做,有我的理由,但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在聽他與紀桓對話時心底便起的不安,此刻又一點一點的慢慢擴大,更是沒來由的忽而就想到了姐姐當年在杭州對她說過的話,她的聲音聽來略微不穩,“那是不是,是不是他做了什麼不應該的?”
薄聿錚看著她,開口,“還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我不便輕下妄言。”
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也不會對任何人下定論,尤其那人是他,尤其是在她面前。
在他骨子裡面,並不屑去說情敵的不是。
只是事關國家,事關她在意的人,該有的防備和提點,他能做的也都做了。
車子不一會便到了薄聿錚的公館,那本就是馮帥夫婦專程為他與亦笙的婚事而購置的宅子,待到婚禮過後,便也正式歸到了他們小兩口名下,當做他們給兒子兒媳的新婚禮物。
亦笙知道丈夫還有正事,縱然了無睡意,卻還是隨下人一道四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好讓他安心。
而薄聿錚則帶著淞瀘警備司令部的戴司令和一眾下僚,徑直去了書房。
那戴司令因著事出緊急,一進門便情急的開口道:“鈞座,卑職有要事稟告!”
薄聿錚點頭,“現在閘北方而情況如何?”
“日本海軍陸戰隊二千餘人己在坦克的掩護下全數登岸,沿北四川路以西各支路佔領我淞瀘鐵跆防線,蔡、蔣兩位將軍正率部在天通庵車站殊死抵抗,全軍將士皆存與上海共存亡之心! 然則自日軍增兵挑釁開始,南京方面卻一味嚴斥不許抵抗,更要十九路軍換防撤離!如今暴日己悍然進攻,可我們向南京發出的要求增兵的電文,卻遲遲得不到回應——”那戴司令說到選裡,臉上多見出激動的神色,一雙眼睛佈滿了紅血絲,一個大男人,竟然連聲音都哽咽了,“鈞座,東北軍不抵抗,己鑄成大錯,上海決不能重蹈覆轍!卑職懇請鈞座電告中央,下令抵抗並派兵增援,我等必誓死以血報國,為中華民族圖生存,為中國軍人爭人格!請鈞座成全!”
第三十七回
“啪——”的一聲,薄聿錚將手中的話簡狠根摜下,那面筒連著電話線,不斷晃動,間或撞到辦公親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齊劍釗等人跟隨他多年,知他向來深沉冷斂,自制極強,這樣形於外的怒意,他們都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得全怔住了。
然而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薄聿錚略閉了閉眼,再睜開,已經斂回所有情緒,“南京方面不同意增兵,力主避免戰事擴大,寄希望於國聯調停,透過外交途經解決。”
他想起了蔣先生方才在電話中強硬的話語——
“……上海華洋雜處,繁華之地,如果戰端擴大,損失極大,況且敵我力量懸殊,倉促對日作戰毫無勝算,反而會使我們在外交上陷入被動……你是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出身的,又去過歐洲俄國考察軍事,難道不知道現代化的戰爭需要長期準備,然後全國總動員?但是我們的國家現在是一種什麼狀況?攘外必先安內……抗日抗日,民心民心,如果國家內政不穩,所有軍人都像你一樣自行其是不服從命令,黨國紀律全無,一盤散沙還打什麼打!薄仲霆,我告訴你,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主張,我和兆銘他們碰過頭,他們也是這個意見,你不要只圖一時之葉快,不顧國家永久利害!上海的事情你不要管,有什麼意見你到會上來提,但絕不許你擅自調華中軍壞了黨國全盤部署……”
那戴司令自是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些什么,卻是把薄聿錚的據理力爭聽得清清楚楚,此刻,見以他的身份都不能說動中央改變決定,不由得急道:“外交途徑能解決嗎?弟兄們可都還在前面浴血抗敵的呀!”
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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