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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代表父帥先謝過貴黨的信任與看重。
“那我二人就先告辭了,希望日後還能有機會與少帥和馮大帥有進一步接觸。”
“兩位請。”薄聿錚親自將他們送至門邊。
“兩位走好,”陸風揚笑著上前拉開了包間的門,又對門外守著的手下開口吩咐道:“送兩位先生回飯店,不準出任何差錯。
待那兩人走遠了,陸風揚反手帶上包間的門,看相薄聿錚,“哥,你都想好了?我看你們家老爺子之所以讓你來上海會見這個姓楚的,也不過是想把孫文拉過來當做平衡政局的一枚砝碼,虛與委蛇,他恐怕不願意看到你和他們做誠心接洽吧。”
“時局動盪,和談比起戰亂,至少可以減少這個國家的內耗。”薄聿錚並不想過多來談這個話題,只是淡淡開口說了這一句。
時勢造英雄,中原鹿正肥,但凡手握一點兒兵權的人,誰不想著在這亂世當中有一番作為,逐鹿中原,統一南北,俯瞰中華大地廣袤河山?
父帥如是,他也如是。
所以經年累月的沙場征戰,在鐵與血當中遊走,在政治漩渦裡翻滾,在生死線上打下兵馬江山,他所擁有的世界,越來越大。
只是偶然回首,會愕然驚覺,身後一望無際的土地,雖已納入囊中,卻早已在戰火的摧殘之下千瘡百孔,再尋不到昔日富庶的影跡。
而連年的混戰,放眼國內,彷彿只造就出一批勇於私都,怯於公戰,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軍閥,只想著搶地盤,擴充自己的勢力範圍,早就忘了這個國家四伏的危機。
各路列強在華氣焰囂張,而又以東洋倭寇為甚,自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的成立,到二十一條的簽訂,日本人一直環伺於側虎視眈眈。
他從最初的心高氣盛,到困惑迷茫,再到如今一點一點的慢慢看清,國家內亂,最高興的莫過於四周覬覦的列強,時局維艱,如果各方仍只為逞一己之私爭權奪勢,長此以往,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俱危矣!
陸風揚並不知道薄聿錚在想些什麼,卻看出了他眼底深著的那一抹凝重,於是也不再多說什麼,畢竟這是馮家的家事,他無權置喙,他所能做的,便是無論薄聿錚做出何種決定,他都站在他這一邊,給予他最大的支援,這就夠了。
一路出了包間,就看見一個手下在那兒探頭探腦的看樓下的舞場,見他們出來,連忙站直了身子,一雙眼睛卻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下邊瞟著。
“東子,你小子這賊眼睛又在不老實了,再把裴三的當家花旦魂兒勾走了,當心他扒了你的皮!”
陸風揚不甚在意的笑道,嘴上雖是這樣說著,卻也沒往心裡去,徑直便隨著薄聿錚朝前走去。
“陸爺,這一個我可不敢招惹,人家拿著你的袖釦呢!”那東子笑嘻嘻的跟了過來。
“放你孃的屁,你當那玩意兒我拿著隨手撒呢?”陸風揚笑罵,卻仍未上心。
“不是親眼見了,我難道敢說這瞎話不成?不過那妞兒,不是,那位小姐也真夠有意思的,拿出了袖釦啥也不要,就要裴三把我攆走,然後不許人來打攪她,”那東子說得眉飛色舞信誓旦旦,恰此時他們一行人下到了二樓,說到興頭上,他一抬手便往角落 那兒指去,喏,陸爺,就是那一位。”
陸風揚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不由得怔了怔,脫口說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亦笙卻壓根沒留神自己竟然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她將酒杯裡的紅酒慢慢喝盡,想起了方才撥回家的哪一個電話,她告訴父親她今天晚上住在墨梯的老師那兒,不回來了。
父親的聲音是那樣的小心翼翼,他說,小笙,你姐姐他們回去了,你……
她心中一疼,連忙強自彎起唇角,好讓聲音裡聽起來,是帶著笑意的,她對著電話說,爸,我是真的和密斯白說好了的,我就快回法國了,想趁這個機會同她好好聊聊。
她一面想著,一面又在心內對著自己荒蕪一笑,將手中的空杯子放到桌上,伸手去拿酒瓶想要給自己再倒一杯。
卻被橫生出來的一隻手,有力的握住了瓶身,她拿不動,於是不耐煩地抬眼去看,這一看,卻不由得怔住了。
昏暗的光線下,薄聿錚看了一眼已經差不多見底的一瓶紅酒,眉心不易察覺的微微蹙了下,又轉眼去看沙發上坐著的女孩子。
她像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一樣,漂亮的眼睛裡帶了點兒忪怔,又帶了點兒小膽怯,如同做了壞事的小孩子被抓了個現形,還帶著些許迷迷糊糊的醉意,也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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