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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晨星茫然地聽著杜太太敘述杜家的輝煌歷史。不知她告訴自己這些事,有什麼目的?
“杜家的女婿、媳婦,沒有一個不是門當戶對;我父親是海軍五星上將;玉嫻的大姑丈是立法委員,而家裡開的是銀行;三姑丈是信託公司的大股東;三姑丈是臺大醫院的權威醫師。個個都是……”
“媽。你就直接跟她說嘛,不必跟她報告我們的家譜。”杜玉嫻忍不住打岔。
“那我就跟你直說,聰文是杜家的長子,他結婚的物件一定要符合我們的門風,而且,普通人家的女孩,我絕對不承認,更別說——”
“媽,我想我們必須談談。”杜聰文在緊要關頭趕到,他寒著一張臉,看起來怪懾人的。
“聰文?”杜太太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晨星,這裡沒你的事了。”杜聰文不想在湯晨星面前跟母親討論這件事。
湯晨星從杜太大來不及說完的話裡,已瞭解她的意思——杜太太以為她跟杜聰文之間有男女關係。害怕她會成為杜家的媳婦,怕她辱沒杜家的門楣。都什麼時代了。杜太太還有這種封建思想,真令人訝異,幸虧她跟杜聰文不是那回事,要不然,她絕對受不了。杜太太這樣介入兒女個人的感情問題,確實讓人很反感;可是,她終歸是杜聰文的母親,他實在不應該板著臉嚇自己的媽媽,應該檢討檢討。
“你出來一下。”湯晨星當著杜太太的面,給杜聰文臉色看。
“怎麼了?我媽責備你——”杜聰文跟在她後面,關切地問。
“跟杜太太沒關係。”湯晨星停住,轉身面對他,放軟語調商量地說:“你可不可以對杜太太禮貌點兒,你們這種母子關係,我看了好不習慣,哪有兒子命令母親的?雖然她的想法有點落伍,但都是為你著想,現在她誤會了我們的關係,你就好好地跟她解釋,別再給我惹麻煩。”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的長篇大論,聽得杜聰文目瞪口呆。
“我的意思是,請你溫柔地向杜太太解釋清楚誤會。”
“什麼誤會?”
“就是她以為我們有……不是單純朋友的關係。”
“你認為我是你的朋友嗎?”杜聰文提出一個讓湯晨星措手不及的問題。
湯晨星驚愕地抬頭看他一眼,倏地低下頭,不大自然地說:“大概是吧!”有股火熱自頸側竄上她的耳朵,她伸手掩住雙耳,瞟他一眼:“你看什麼看,還不進去?杜太太在等你。”
杜聰文走進屋裡時,臉上緩緩綻露笑容——他敢發誓,湯晨星剛才臉紅了!這樣的發現。令他心情輕鬆起來,彷佛兩人的關係又前進了一大步。
不過,他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他關上門,在轉身面對母親的前一剎那——
“媽。我不喜歡你這樣干涉我的事。”杜聰文瞬間臉色沉了下來。
“大哥,媽是為你好,湯晨星只不過——”杜玉嫻因杜聰文嚴厲的注視。而心怯住口。
“我跟晨星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
“聰文,你知道她是個孤兒,而父母又不詳……”杜太太提到湯晨星的口氣,好象她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怎麼能當杜家的媳婦?她配不上你——”
“我就是喜歡她,她配得上任何她選擇的人。要是她肯答應,我馬上娶她!”杜聰文強調地說。
“聰文!你——”杜太太誇張地捧心,做出快喘不過氣的樣子。
“媽!”杜玉嫻驚叫著扶住她母親。“大哥,你怎麼這樣嚇媽?”
“找不是嚇唬人,你們誰要是再找晨星的麻煩,我就帶著她離開這個家。”杜聰文不耐煩地重申警告,冰冷的語氣代表他的決心。
他頭也不回地走了以後,杜太太突然發出高亢的喊叫:“快打電話給你爸!玉嫻,叫你爸快回來一趟!”
“媽叫你回來的?”
“你媽就是這樣愛大驚小怪。”
杜永豐、杜聰文兩父子,各據書房一端。
“你有什麼意見?”杜聰文玩弄手中的筆,狀似輕鬆地問,
“你自己的事,由你自己決定,父母是管不了那麼多的。”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就算他這個做老爸的有意見,總文也不會聽他的。仍舊我行我素——杜永豐內心自我解嘲。
杜聰文自他那一端射過來懷疑的眼光。“也許我會在臺北待一陣子。”
“咦!多久?你不是在九月要參加維也納的音樂季?”
“我說的是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