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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飛竄後,他才看清眼前的男人——杜聰文握著拳頭表情冷漠地睥睨他。
“搞什麼鬼?”黃石一聲怒吼。敏捷跳起,撞向杜聰文。
兩人身影交疊、打成一團,劉小倩趁著一片混亂。扶起晨星:“晨星姐,你沒事吧?”
湯晨星搖搖頭,藉著她的力量站起來,因臉頰的刺痛,畏瑟地皺起眉;她驚異地看著杜聰文俐落地避開黃石的拳頭,反手打了他肚子一拳。兩人身材雖然懸殊——黃石粗壯魁武;杜聰文修長斯文,但,杜聰文始終佔上風,黃石一直居於捱打地位……想不到,他這麼厲害!
不一會工夫,黃石已被杜聰文打癱在地上,杜聰文面無表情地鬆開拳頭,甩甩手,回過頭,看一眼屋內的另一個男人——
小黑早已腿軟地抓著櫃子支撐自己,一對上杜聰文無情不悅的眼珠,雙腿抖得更厲害,喉頭上下咕嚕一聲,滑倒在地上。
“走吧!”杜聰文含糊地說,就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湯晨星一扯劉小情:“還不快走!”
“我的衣服。還有……”
“在哪裡?”湯晨星動作快速地開啟衣櫥,拿出一大一小、兩個提袋:“是這些嗎?”
劉小倩剛一點頭,就被湯晨星拖出房外了。
湯晨星快速地瞥一眼杜聰文握在方向盤的手指,他修長的手指上有些破皮的傷口泛著暗紅,是剛才打人撞傷的吧?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形下見到他。
杜懷德不是說,他結束了在維也納音樂學院的博士學業,即將展開巡迴鋼琴演奏會,今年不回臺灣了嗎?他怎會在沒有事先通知的情況下突然回來,還陰錯陽差地幫了她的忙?
她跟他之間若敵非友的狀態,讓她很難開口跟他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及道謝,現在她欠了他一分情;她實在不喜歡欠人家人情,那讓她覺得,好象被無形的網束縛住。失去完全的自我。
湯晨星再看一眼專心開車的杜聰文,決定先把他的事擱在一邊,專心解決劉小倩的問題——短期內,小倩是不能回臺北了,回育幼院也不行,要是讓院長修女知道了小倩的事,她會擔心好久的;那該把小倩安置在哪裡呢?還有小倩下學期的學費怎麼辦?現在她工作也丟了,回臺北以後也得找新的房子,免得再被模特兒經紀公司的人糾纏上,這都要花好多錢!
直到回到杜家,湯晨星仍然想不出辦法來,這幾天只好先讓劉小倩待在杜家嘍。她喚醒後座睡著的劉小倩。
杜聰文沉默地幫她們把劉小倩的東西,提到湯晨星住的後棟——
“謝謝。”在杜聰文走出門口以前,湯晨星語氣生硬地說。
他背對著她,僵硬地點了下頭。
湯晨星遲疑一下,才問:“你的手——”
“沒事。”杜聰文匆匆說完話就走了。
她真的不想來的,可是捺不住良心的嘮叨,還是來了!湯晨星捧著藥箱,站在杜聰文的門外。
也許他已經睡著了?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好了,反正他自己都說沒事了。湯晨星走了兩步,嘆口氣又走回去,她不是一個會逃避現實的人,儘管她多麼不情願,該做的事還是得做!她舉起沉重的手,敲了兩下門——
“叩!叩!”
杜聰文倚著玻璃窗往外望,眼睛的焦距對在某個未知的點上,思緒卻是繞著“她”打轉——他第一次發現,女人是深奧難懂的。
或許是因為湯晨星,老是以不馴的態度對待他,因此,讓他覺得她是一個堅強、可以與自己抗衡的對手;可是,當她那樣全然無助地看著他時,他的心竟莫名地悸動起來,原來,她也有脆弱、需要人保護的一面。
她真是矛盾的組合!前一刻還驚慌無助;下一刻即變成為捍衛自己的一切甚至不惜一戰的女戰士。
杜聰文沒發現自己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微笑。當她真的發火時,真是威力無窮,像個女暴君似的命令他交出皮夾;而他也不覺得被冒犯,才“乖乖地”獻上皮夾!這對他是種全新的體驗,向來處於發號司令位置的他,竟然樂意交出控制權?
忽然,他的眉頭蹙攏,想到那個粗壯的男人輕易就傷害了她,他就有股暴力的衝動;打倒了那個男人後。他的心就覺得舒暢多了,一定是太久沒打拳擊了。
自從他開始正式的音樂演奏生涯後,經紀人即再三懇求他停止練拳,以免傷了他的手指之後,他就停止了。畢竟,打拳擊對他只是健身的運動、短暫的興趣。沒想到。今天倒派上了用場,他玩笑地朝空中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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