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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氣急敗壞的聲音再次宣告王詩詞此刻並不是身處夢中。她將整張臉都埋在李煜的肩膀上，一顆顆潔白的牙齒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從胸口處出來劇烈的疼痛，彷彿整個身子都要被撕碎了一般，雙手被李煜溫暖的手掌拉住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王詩詞十指下意識的緊收，狠狠嵌在手掌中，發出一聲破碎而細微的抽泣聲。

王詩詞就這樣靠在李煜懷中沒有抬頭。柔軟的髮絲劃過李煜的臉頰，耳邊是她細小的哭泣聲，李煜覺得像是有人拿著一把菜刀正在一下下的割著自己的肌膚，難以忍受的疼痛合著看不見的鮮血如同江水一般襲來，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有種做就他媽承認！讓別人懷了孩子就他媽別再來糾纏她！”李煜的聲音中滿是怒意，他最後看了江念子一眼，“而你，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說完也不管對方的反應，抱著王詩詞走出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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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店的大門，劉瑞瑞連忙幫李煜開啟車門，李煜將王詩詞放到副駕駛座上後轉過身對著劉瑞瑞問道，“順便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劉瑞瑞連連搖手，有些擔心的看了看王詩詞，“你還是把她送回去吧。”

“嗯。”李煜本就心煩意亂的，說送劉瑞瑞只是客套話，見她這樣回答也不多廢話，關上車門就要上車。

“李煜，”劉瑞瑞忽然出聲叫住李煜，對方回過頭疑惑道，“嗯？”

“沒事，”嗓子一緊，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劉瑞瑞勉強擠出個笑容，“我……我從前做過很多對不起詩詞的事情，所以很想補償她。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儘管打給我。”

“好。”李煜對二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並不十分了解，聽了這話也只是點頭，“走了。”

“拜拜。”劉瑞瑞後退兩步，看著李煜開著車絕塵而去，微微嘆了口氣，心中默默道：詩詞，你一定會幸福的。

***

車子平緩的行駛著，馬路上的霓虹燈照在臉上。王詩詞在副駕駛上蜷縮成一團，閉著眼睛任由五顏六色的燈光穿過自己的眼皮，倒映在視網膜上。

“程姨和我媽一起去英國了，”李煜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中顯得有些低沉，不似他往日般輕快活潑。

王詩詞動了動，也是啞著嗓子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李煜打足方向盤，目光飛快的掠過王詩詞，只看到黑色的陰影投射到對方的臉上，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李煜右手食指敲著方向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女生才好。

手機嗡嗡的震動聲在車廂中響起，李煜推了推對方毫無反應的身子，“手機。”

王詩詞的沒說話，看了看螢幕上來電的人，沒接。

李煜用餘光掃了一眼對方螢幕上來電的人，夏商兩個字顯得十分刺眼。他伸出右手拿走王詩詞手中的電話，沉著聲音道，“我已經說過了，不要再來找她。”

王詩詞一動都沒動，連呼吸都很安靜。從聽筒中傳來夏商憔悴沙啞的聲音，“我只是想和她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李煜掛了電話，拒絕的乾脆利落。

李煜開著車回到家，快步走到車門旁為王詩詞開啟車門，拉著對方的手將她從車裡拽出來。王詩詞十分被動的跟著李煜走進家門，倒顯得異常乖巧。

程雨不在家，王成功也沒回來，碩大的房間裡就只有王詩詞和李煜，空曠得都能聽到開門時發出的迴音聲。

王詩詞像是個被抽走了靈魂的布娃娃，低著頭垮著肩膀，了無生氣而木然的朝著房間走去。李煜拉住對方，為她換了鞋，脫了外套，這才牽著她的手走到客廳，又一把將她摁到沙發中，這才穿著拖鞋叭叭叭的去廚房為她熱了杯牛奶。

“喝了然後去睡覺。”熱騰騰的牛奶塞到對方手裡，李煜的聲音分不出悲喜。

王詩詞低著頭，任由髮絲垂落到腮邊，細碎的劉海遮住她的視線。她手裡拿著玻璃杯，聽著李煜又顯得氣急敗壞的聲音，“王詩詞，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不就是個男的麼你掙點氣！”

王詩詞的手指動了動，她緩緩抬起頭，睜著一雙狹長而空洞的眼睛，啞著嗓子問，“我和江安在學校打架那天，你說‘你知道夏商他現在……’然後就沒說完。”女生抿了抿嘴，繼續輕聲道，“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你是因為知道那個就是夏商所以才非要拉著我不讓我去吧。”

李煜的身子僵了僵，看著對方空洞而寂寞的眼神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