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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吾等的棲身之所，殺戮是吾等的盔甲，吾等所經，白骨蒼蒼，吾等前方，流血漂櫓！”

“眾生哭，鬼神懼，故曰——鬼泣！”

一段悠遠蒼涼的吟唱從保羅微張的嘴裡吐出，然而，從那殺意盈天的話語中，羅天聽到的，卻只有悲哀！

深沉如淵的悲哀！

腦海裡，一個黑衣沉沉，手持利刃，一路行，一路血的孤寂身影躍然而出！

驀地，羅天心裡一痛，不知為誰。

此刻，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那個身影，有一天居然會與自己的影子重合……

一種奇異、神秘莫測、高高在上、恐怖無比的力量種子忽然動了一下。這顆種子，深藏於羅天心底，或許下一刻就會甦醒，也可能，永遠都無法甦醒。

同一刻，天界，神殿。

那為天界眾生膜拜的戰神雕像忽然金光大作！

“咔嚓！”誰也沒有發現，一道頭髮絲那麼微小的裂痕悄然出現。

第七章　筋斗雲

第七章筋斗雲

“我不是你的對手。”一陣輕輕吟詠過後，保羅臉色不變，語氣平靜，陳述一個事實。

“而且，我的怨恨並非針對你所發，所以我不打算與你戰鬥。”

“那個人明明死在我手裡，你居然什麼怨恨都沒有？”羅天感到有些奇怪，隨即臉色忽的一冷：“又或者你貪生怕死，不敢對我出手？！”

聽了羅天侮辱意味濃重的話語，保羅神色沒有絲毫變換，依然冷淡地自說自話：“我之所以會出現於此，是因為天界的掌控者想要探一探你的底細。”

隨即，保羅大略將天界的權力構架說了一番，讓羅天心裡有數。“就這樣，在一些高層的勾心鬥角之下，我等十三人就成了此次試探行動的替死鬼。”

在說到替死鬼幾個字的時候，保羅那幽深空洞的眼眶內驟然幽光大作，一股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意迸射而出，最終形成兩顆眼珠一樣的介乎虛實之間球體，黑沉沉，深不見底。

“你想借我的手為那人報仇？”羅天扯出一絲冷笑，這麼明顯地激將法，太小看自己了。

“不！”保羅的語調突然提高，有些尖細的聲音在空中響起，蕩起一層層波浪。

“當然不是！”他的聲音陰沉而又森冷，“傑克的仇我絕對不會假手於人！這個仇，我會自己親手一點一點找回來的！蒙塔里斯，丁格爾……”

深吸一口氣，保羅的語調微微平復：“至於將這一切告訴你，自然是為了破壞他們的算計！我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達成了什麼骯髒交易，但是，只要他們想要得到的，就是我要破壞的！總之，我絕對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得逞！”

“好吧，毀掉敵人想要得到的一切，這個想法倒是不錯。”羅天聳了聳肩，絕對自己這次是在太無辜，無緣無故地就掉進了別人的算計，成了漩渦的中心。切，最好不要來招惹我，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個決定暗暗落下，羅天也不是個怕事的人。

“不過，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會殺了你？”思緒一定，羅天臉色忽然變得兇惡起來，一絲絲煞氣往外擴散：“畢竟那人可是死在了我的手裡，如果說你的心裡沒有一絲怨恨的話你自己相信嗎？我可不像以後有人找我報仇什麼的。”

“沒錯，我心裡確實有怨恨。”深沉的“目光”落在羅天身上，保羅大方地點點頭：“如果解決掉了那幾個人我還沒有死的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聽了這番話，羅天釋放的殺意頓時濃烈起來，如同無數細針，刺得人面板生疼。

“現在殺了我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保羅恍若未覺，侃侃而談，“我雖然沒有逃脫的把握，至少絕對能夠給你造成一定的損傷！反之，暫時放過我，我還能將更多的情報告訴你，我之前好歹也是一個小頭目，有些東西絕對對你有好處。再者，作為連戰神都要妥協的域外強者，你不會連放掉一個小角色的信心都沒有吧？”

保羅一番話，連消帶打，又是高帽，又是威脅，確實很有說服力，可惜對於羅天這個過客來說卻偏偏沒有半點作用，完全白說了！

可是——

“既然這樣，就放你走吧。”羅天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絲得意，一絲忌憚，語氣裡微微透露些無奈。

“明智的決定。”保羅輕鬆地點點頭，如約說出了大量自己知道的關於天界的資訊，然後，緩緩轉身，大步流星地往某個方向前行，不多時便消失在羅天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