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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彷彿給本就焦躁的氣氛添上了一回火藥,更是在兩人之間豎起了一道牆來,生生的將二人隔開了。
楊云溪抿著唇就那麼昂著頭和朱禮對視,此時倒是真真的沒想過身份差異。一直一來朱禮的縱容,其實讓她對這些都是已經疏忽了,對上朱禮的時候,她雖做不到完全如同普通女人對夫君那般,卻也不似太子宮其他人對朱禮那般。
朱禮驀然的笑了一下,卻明顯是氣惱的:“既是不知錯在何處,便是好好的面壁思過罷。什麼時候你想明白了,這女則也就不用抄了。若是不明白,那就一直抄罷。”
說完這話,朱禮便是不肯再多說,冷笑了一聲繼續低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楊云溪也是氣得不輕,當下便是也冷笑了一聲:“既是這樣,那臣妾便是聽殿下的。”
說完這話,楊云溪也是一言不發,低頭賭氣的繼續抄寫女則了。只是有一點,那便是方才她心平氣和抄寫的時候,倒是一帆風順。如今心頭帶著氣,便是隻覺得筆都不聽使喚了一般,不是筆畫歪了就是自己看著那個字都醜的很。
更何況,按照朱禮的要求,她還要一邊抄寫一邊念。
楊云溪一面抄,一面念。只是一連著七八句卻都開頭那兩句。因寫完這兩句,她總是就忍不住自己將那紙抽出來揉成一團扔了。
倒是朱禮一直無動於衷,看著像是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情。
劉恩和另外兩個小太監倒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唯恐自己一出聲。倒是就被兩個都不大對勁的主子遷怒了。
楊云溪和朱禮就這麼折騰了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歲梅過來找楊云溪,這才將這樣的情形打破了。
歲梅的神色有些不大好看:“墩兒病了。徐良娣急得跟什麼似的,如今還請主子和殿下都去看看才好。”
楊云溪一怔,霍然起身:“不過是出宮一趟,怎麼就病了?!”
朱禮也是神色難看:“是病了還是怎麼的?可有弄清楚?”朱禮的這話分明是有些意有所指的意思。
歲梅也說不清楚,只是搖頭回道:“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看著情形,是有些嚴重的。”
出了這麼一個事情,楊云溪和朱禮自然也是沒心思鬥氣了,當下朱禮叫劉恩准備了轎子,二人便是匆匆出了屋子,
上轎的時候,朱禮更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扶了楊云溪一吧。
楊云溪也顧不上慪氣,見著朱禮伸手便是下意識的就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兩人都是不覺有異,直到上了轎子兩人挨在一起坐著,倒是慢慢的覺得有點兒彆扭起來。朱禮還好,楊云溪是真真兒的覺得彆扭:之前還生氣呢,這會子又這般坐在一起,真真的也是怪怪的。
楊云溪忍不住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朱禮轉頭斜睨了楊云溪一眼,也沒動作,只是這麼看著楊云溪。倒是一下子就讓楊云溪不好再動作了:這挪開罷,朱禮看著呢,她再動也不合適。可不挪罷,這般親近的坐在一處呼吸相聞的,她心裡也是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楊云溪最終乾脆垂下頭去,只當是什麼也沒發生,就是為了不再繼續的那般尷尬。
朱禮倒是一直沒出聲,也不知道心頭是如何想的。
就這般的,兩人一路回了太子宮。一下轎子便是直奔徐燻院子去了。
徐燻此時已是急得不輕了,奶孃抱著墩兒,她就在旁邊看著,太醫則是在另一邊。一屋子的人都是心急火燎的。
楊云溪一進屋子便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當下便是也不等朱禮先開口,便是率先開口道:“墩兒怎麼樣了?”
徐燻一見了楊云溪,便像是得了主心骨,走過來一把抓住楊云溪:“云溪,怎麼辦?墩兒他——”
楊云溪見徐燻這般著急,便是也嘆了一口氣,語氣略略重了幾分:“好了徐燻,你慌什麼?墩兒病了,自然有太醫開方子抓藥。小孩子身子弱,偶爾有些小病痛也是不奇怪。你這般著急,倒是將人嚇住了。”
徐燻被楊云溪這麼一喝,原本是該醒過神來的,換做以往的徐燻,此番必是冷靜下來。不過這一次,許是剛得了墩兒,徐燻非但沒能冷靜下來,反倒是搖頭急道:“不一樣,墩兒這一次不像是病了,倒像是——”
這話一出口,旁邊朱禮倒是意識到了什麼,幾乎是立刻就出聲了:“倒像是怎麼了?”
被朱禮銳利的目光一看,徐燻倒是猶如一盆涼水這麼猛然灌下去,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也更是一下子就剎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