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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瞧著氣氛不對,只唯恐吳氏腦子一熱便是又將事情弄砸了。便是忙開口說起了楊鳳溪的事兒將話題扭轉了。
楊云溪自然也是對楊鳳溪關切的——不管楊鳳溪做過什麼,總歸那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只衝著薛月青,她也不可能對楊鳳溪不管不顧。
時間一晃而過,眼瞧著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楊敬亭卻是還沒回來。
楊云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老夫人沈氏:“老夫人,父親這是做什麼去了?怎麼要了這般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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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自然是答不上來,額上都沁出了汗來。末了求助的看了一眼二太太姜氏,想著二太太姜氏會說話,開頭將這事兒圓過去也就罷了。
楊云溪看了一眼二太太姜氏,便是不意外的發現姜氏壓根就沒有要說話意思。當下心中哂笑,不免有些譏諷:這就是楊家人啊。
最終沈氏只能自己上了。只是卻是顧左右而言他:“瞅著時辰該用膳了。府裡準備了些薄酒,不知道能否請貴人移步?”
楊云溪微微一笑,卻是直接拒絕了:“老夫人的意思原我也不該違逆,只是我想著還是先去祭拜了我娘才好。不然面對美酒珍饈,我也用不下去。”
沈氏面上一僵,卻是也不好再說什麼。好在此時楊敬亭也總算是回來了。瞧著那滿頭大汗的樣子,顯然出去辦事兒的這一會子,是累得不輕的。
楊云溪唇角的笑容無聲的擴大幾分:倘若薛月青生前,楊敬亭能有這麼殷勤,難道不比現在強?生前薛月青在她們眼裡什麼也不是,輕賤得如同螻蟻一般。而如今,一個牌位罷了,他們卻是這樣在意,多嘲諷?多可笑?
不過不等眾人發現異樣,她便是笑著起身:“不知一切都是否打點好了?咱們這就過去祭拜罷?”
沈氏其實心裡是不樂意的,不過哪裡又好拒絕?所以也只能勉強起身笑著道:“那咱們這邊是去罷。貴人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咱們快些祭拜完,貴人也快些用膳,餓壞了便是不好了。”
楊敬亭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也是點頭:“正是這個道理。正是這個道理。貴人請——”
說完,楊敬亭便是在前頭帶路。
眾人都沒跟來。只除了劉恩和青釉蘭笙。
楊云溪看了劉恩一眼,劉恩無聲的用口型回了一句話:“這是殿下的意思。”
楊云溪想起朱禮來,本冷硬的心腸裡便是忍不住生出一絲柔軟和溫暖來。她淺笑了一下,頷首也沒再讓劉恩留下。橫豎這樣的事兒,就算劉恩聽見了,也不會說出去。最多也就是朱禮知道罷了。
至於朱禮知道了她的真面目會不會覺得失望和不喜……那她卻也是沒辦法了。或許,早些讓朱禮見到自己的真面目是好的。
一路行至祠堂,楊云溪便是忍不住的冷笑了一下。薛月青死了這麼多年,今兒總算是進了一回楊家祠堂了。只可惜,只怕這次挪進去,不久之後也要挪出來罷?
薛月青委屈了這麼多年,她又怎麼會讓薛月青繼續委屈?薛月青此生最後悔的便是嫁入楊家,所以,她不會將薛月青留在楊家。不然的話,只怕是會死也不瞑目罷?
進了祠堂後,楊云溪便是淡淡出聲:“蘭笙,你去將門關上,青釉,你們兩人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靠近過來。”
楊云溪這般架勢,沈氏便是神色有些不對勁兒了,看著楊云溪狐疑開口問道:“貴人這是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有些話想跟老夫人和父親說罷了。”楊云溪笑了一笑,伸手拿過三根香,在蠟燭上點染了,這才又看慢悠悠的看向了楊敬亭:“父親可還記得我娘長什麼樣兒?”
楊敬亭微微一怔,雖然有些尷尬不敢看薛月青的牌位,卻還是說得深情款款:“自是記得的。我們少年夫妻——”
“嗯,我也記得。”楊云溪直接打斷了楊敬亭的話,隨後將香插入香爐之中,看著薛月青的牌位冷冷開口:“不過記得的卻是我娘死的時候的樣子。”
這話大約也是讓楊敬亭想起了什麼,臉上的神色便是越發顯得不自然了。甚至微微的生出了一絲恐懼來,雖然轉瞬即逝,不過卻還是被楊云溪看了個正著。
楊云溪便是無聲的笑了起來。
沈氏也是不安的開了口:“貴人這是……正所謂入土為安,貴人這般惦記著月青,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再說了——”
“入土為安?”楊云溪微微眯起眼睛,凌厲的看住了沈氏,輕笑出聲:“老夫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