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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鳳溪抬頭看住了楊云溪,眉頭漸漸皺緊:“你也覺得我該嫁人了?”
楊云溪一怔,“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頓了頓,她忙又道:“姐姐若是不想嫁人,也可以再等等。到時候楊家說不得地位更高些,也更能夠嫁得好些。”
楊鳳溪這才笑了,末了又柔聲言道:“其實,我若是嫁得好了,將來對你也是一種臂助,你說是不是?”沒人注意到,她說這話的時候是握緊了雙手的,像是竭力的在壓制什麼情緒一般。
關於楊鳳溪嫁人的誰人,楊云溪自然也是沒多說什麼,只是由衷道:“不管姐姐想要嫁什麼樣的,只要那是姐姐喜歡的,想嫁的,我便是覺得極好。”
楊鳳溪似乎害羞(無—錯)小說M。quLEDu。 COM,低下去浮出一個淺淡的笑意。沒有人知道,她此時心裡卻是一片冰冷:她想嫁皇子皇孫,可是楊云溪卻是親手斷了她這條路!可楊云溪如今卻還敢說這樣的話!
古青羽自從進宮後,倒是往棲鳳宮來得最勤。縱然塗皇后午睡的時候,她也不離開,要麼做會兒針線,要麼出去走動一會兒,又或者便是抄寫佛經。
幾乎每次她來,都是楊云溪陪著。
這日古青羽興致來了,忽然想去採荼蘼花,準備吊一壺荼蘼酒來嚐嚐。
荼蘼花這段時間正是花期最好的時候,不過宮裡種的地方卻不多。這個花期太短,花一開過就沒什麼看頭了,所以並不是廣為種植。
棲鳳宮外頭不遠有些偏僻的地方倒是種了一片,古青羽便是拉著楊云溪去了。
自然,去了也不可能真正的是她們兩人去採花,自有小宮女代勞。古青羽便是和楊云溪站在陰涼處說話,然後看著。
“上一次的事情,你知道是誰麼?”許是無聊,古青羽竟是舊事重提了起來,倒是沒太在意進口令——不過進口令本來也就是針對宮人,古青羽這樣的自然不必顧忌什麼。再說了,她也不會將事情傳出去,只是偶然私底下說一說,倒也無妨。
自然,楊云溪也肯定不會說出去。
不過對於古青羽的問話,她卻是隻能搖搖頭:“這事兒我沒再聽人提起過。”
“你大約不知道,那日之後昭平公主將朱啟狠狠的抽了一頓鞭子。若不是他的宮女來要玉華膏,我也不會知道那事兒。那****正好在太子妃那兒,所以才知道了。一個大男人,要玉華膏做什麼?我便是叫人悄悄的留意了。這才知道他傷了。”古青羽這話說得有些輕描淡寫,可是話裡的內容則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楊云溪一面為昭平公主的彪悍震驚,一面則是飛快的將事情串聯了起來,然後倒吸一口涼氣,幾乎有點兒不敢相信;“你說是四皇孫他——”若不是為了這個,她是真想不到別的能讓昭平公主狠狠抽了他一頓的理由。
昭平公主縱然霸道,可也不是蠻不講理的。若是小事兒,昭平公主斷然犯不上這樣對朱啟。而恰好時間上又對的上,所以事情已經是很明瞭了。
楊云溪張了張口,好半晌都沒說出話來。她有點兒明白太子那日為什麼會那樣想將事情瞞下來了。
太子偏寵第四子,這是宮中上下皆知的事情。
幾乎可以想象,皇長孫當時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了。朱禮對他的宮女下手也就罷了,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也就罷了,可太子卻都是如此態度。
楊云溪覺得自己完全能夠體會皇長孫的心情。
“那皇長孫他應該也知道了?他是什麼反應?”想起元宵那日逗著她時皇長孫舒緩的笑聲,楊云溪幾乎是忍不住的便是關切問了這麼一句。
她自己不覺得有什麼,不過古青羽卻是微微有些詫異的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微微笑了:“他應該是知道的。不過具體是什麼反應我卻是看不出來,橫豎表面上看著也沒什麼異樣。也什麼都沒說。就是見了朱啟,也依舊如同往常一樣。”
古青羽說著說著都有點兒忍不住的同情顯露出來:“他從小便是如此,總是沉穩平和,沒人能猜到他的心思。”
古青羽說得可憐,楊云溪頓時也有點兒被觸動了,心裡都有點替皇長孫發酸。不過,皇長孫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縱然他心裡不痛快,可表現出來也只會更加讓人覺得他是個笑柄罷了。這種事情,誰又願意拿出來給人看?都是恨不得捂爛在最陰暗的角落裡,永遠不見天日才是最好的。
楊云溪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忍不住皺眉:“四皇孫也未免太過了一些。”
古青羽冷笑一聲:“你當他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