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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禮又是一聲輕嘆:“話是這麼說,可是哪裡真能這麼耗下?國庫虧空,本就不足以支撐。這般下去,讓將士們吃什麼用什麼?還有那一層層貪官——”
朱禮說得憂心忡忡,楊云溪聽得同樣憂心忡忡。只是卻都是無可奈何:楊云溪只是個深宮婦人,根本管不得這樣的事情。而朱[無''錯]小說 M。quLEDu。cOm禮呢?朱禮則是有心無力。他是可以管,可是皇帝允許嗎?
皇帝自是不允許。
若是皇帝允許,那麼也不是這個情形了。
用過了晚膳,陪著朱禮散步的時候,朱禮卻是又冷不丁的說了一句:“此番過了年,我還是打算試一試。”
楊云溪愣神了一下,才算是反映過來朱禮口中那個試一試是指的什麼。朱禮應該是想整頓一下朝中的風氣。
原本這件事情也輪不到楊云溪來置喙,可是朱禮問話的語氣裡,卻是分明有著徵詢的意思。
楊云溪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便是看著朱禮道:“不管大郎你想做什麼,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朱禮其實問這話也不是真就拿不定主意了,而只是想看看楊云溪的意思罷了。楊云溪支援與否,對於朱禮來說,其實也並不會對他產生任何的動搖。
不過,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的感覺,到底是極好的。朱禮幾乎是有些享受的一笑,牽著楊云溪的手,也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往前繼續走。
如今宮中四處都已經是掛好了燈籠,紅彤彤的照在白雪上,便是又多添了幾分喜慶來。
“小蟲兒都已是一歲了。”楊云溪看著那些燈籠,便是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過了年,我便是著人去接她回來。”朱禮自然也是想念小蟲兒的。若非局勢如此不明朗,又有太多的動盪,他又哪裡捨得將小蟲兒一人丟在南京?
“過了年,安王的封號便是沒了,大郎你也可以安心一些了。”對於朱禮來說,其實競爭最大的,還是安王朱啟,畢竟嫡子的地位在那兒擺著呢。而如今這般,朱禮倒是的確可以放心幾分了。
朱禮一笑,倒是有那麼幾分感嘆:“母后如今還在惱我呢,如今我去請安她也不肯見我。而熙和又是如此——”
楊云溪的手指微微用力一下,隨後又飛快鬆了力道,故作輕鬆道:“母子之間哪裡又哪裡有隔夜的仇?也不過是一時之間氣惱罷了。等到過了年之後一切塵埃落定,遲早皇后娘娘也會諒解大郎你的。”
其實倒不是李皇后理解朱禮,而是到了那個時候,即便皇后是不理解朱禮,那又如何?安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麼李皇后唯一能夠仰仗的只有朱禮,所以李皇后理解與否原諒與否卻是都不重要的。
到時候,只有李皇后看朱禮臉色過日子的份兒。
朱禮顯然也是明白楊云溪意思的,當即便是苦笑了一聲,言道:“但願如此罷。”
楊云溪想著皇帝的金丹,便是多嘴問了一句:“那個道士呢?”
“凌遲了。”朱禮說得輕描淡寫,卻是讓楊云溪眉頭都是忍不住一跳。凌遲這種刑罰,雖她是沒見過,可是卻也知道那是多酷烈的。
將大活人一刀刀的就那麼片成一片片的肉片,不說別的,只說那人心理上的折磨,便是已經足夠煎熬了。
不過楊云溪卻也不是那等心軟之人,在她看來,那道士有這般的結果,那是罪有應得罷了。在一開始和朱啟合作的時候,那個道士就該是做好了被凌遲的準備。
誰叫他們算計的人,是天底下最尊貴最有權勢的那個人呢?
“那金丹呢?”楊云溪沉默片刻後這般問了一句。既知道金丹是假的,那麼皇帝應該是不會再願意服用,但是……
“換了方子,不過卻是戒不了了。”朱禮輕嘆了一聲:“這東西就像是附骨之蛆,除非有大毅力之人,輕易是拔出不得的。父皇頭疾甚重,離不得這個了。”
楊云溪便是越發默然,也越發的覺得宮中下一場喪事是離得不遠了。
皇帝身子本就不算好,又這般一折騰,如今只怕也就好比是那蠟燭一般,燒的不過是自身精髓罷了。一旦那燈芯燒完了,也不過是隻有熄滅一個途徑罷了。
朱禮嘆了一口氣,“若是我將來我也有犯糊塗的一日,你便是千萬提醒我才是。”
楊云溪聽了這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哪裡又會有這種情況?而且,你哪裡會如此?我才不信你會如此。”
朱禮和皇帝卻是不同,她怎麼也不覺得朱禮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