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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姑姑服侍著楊云溪喝了水,便是順手探了一下楊云溪的額,登時便是有些驚喜起來:“好像是退了燒了!”
楊云溪一怔,隨後自己仔細感受了一陣子,倒是發現自己真是好受了許多。至少低燒帶來的渾身骨頭都痠疼的感覺卻是沒有的。
“許是這次的藥起了效果了。”楊云溪笑了笑,倒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她自然也是怕死的。
璟姑姑是真高興,瞧著那樣子,倒像是恨不得飛奔出去告訴所有人似的。
楊云溪吃了小半碗的粥,又喝了藥,倒是覺得精神比往日強上了不少。
看了一眼歲梅眼底下的烏青,楊云溪微微皺了皺眉:“怎麼最近都只是看見歲梅和璟姑姑你們兩個?其他人呢?”
歲梅被這麼一問,倒是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不知所措的看向了璟姑姑。
楊云溪看著歲梅這樣的動作,倒是一下子心就沉了下去:“這是怎麼了?”
璟姑姑“嗨”了一聲:“你這孩子實誠,之前不敢告訴主子,是怕貴人知道了擔心。現在她們兩個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哪裡還需要這般遮遮掩掩的?倒是白讓主子心裡猜疑。”
一聽這話,歲梅便是也忙點頭:“主子別多想,只是蘭笙和青釉受了些傷。怕主子擔憂,便是不敢多說。”
楊云溪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笑道:“受傷也不怕,讓她們好好養著就是了。倒是你們兩個,也該找幾個幫手,這般熬著熬壞了怎麼辦?”
璟姑姑也是淺笑:“只是這幾日我們不放心罷了。等到主子再好些,我們也就能放心讓其他人照顧了。”
楊云溪又問了幾句關於小蟲兒和其他人的,末了這才是又睡了過去。
楊云溪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夢見朱禮的時候,朱禮卻是正在生死相搏的。
雖說想得很好,可是等到實際打了起來,就知道為什麼朱禮的勝算只有一半了——雖然彼此都是人困馬乏,雖然地形佔了優勢,可是對方的人畢竟是太多。
就是朱禮,身邊最後也不過只留了五個人護著他罷了。其餘的全部都壓上去了。
饒是如此,依舊感覺壓力十分巨大,就像是這一場仗是打不完的,勝不了的一般。
朱禮卻是十分沉著。沉著得讓人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你們也上去。”朱禮沉聲吩咐,自己也是抽出了佩刀來。戰場上基本無人用劍。劍太輕,不適合劈砍。所以大多數都用刀。
對於朱禮的吩咐,劉恩自然是遲疑:“這可不妥。殿下怎可冒險?”
“若是輸了,只怕我比死還難熬呢。”朱禮言道,語氣冷冷:“倒不如拼死一搏。來個魚死網破又如何?”
劉恩便是毫不費力的從朱禮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股決然的氣息。
劉恩嘆了一口氣——其實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可多說的了。當即也是抽出了佩刀來,沉聲道:“如此臣便是隨著殿下一同殺出去!”
劉恩這次卻是沒用宮中“奴婢”這個自稱,而用的是“臣”。在宮中,劉恩每日做的事兒與宮女無異,無非就是服侍朱禮起居,而如今卻是不同了。
劉恩此時的所作所為,卻是當得起這一聲“臣”的自稱。
朱禮看了劉恩一眼,言道:“此番之後,我許不管何時何地都可自稱為臣的尊榮。”
臣這個自稱,素來便只是朝中那些大臣們才能用的。那些大人素來都是高高在上,又哪裡是劉恩這樣的閹人所能比得上的?
而朱禮此時這一個許諾,卻是讓劉恩陡然心中都是戰慄了一下。一股名曰興奮和榮耀的東西充斥了整個身體。
劉恩甚至激動得有些微微戰慄,他緊緊握住佩刀,重重言道:“臣必不辜負了殿下。”
朱禮微微一笑,握刀提氣,輕輕“喝”了一聲後便是陡然往人群中衝過去。
其他人自然是緊跟而上。
此時,朱禮專心致志的盯著前方,腦子裡卻是半點雜念也沒有。只剩下一個信念:“殺出重圍!他要踏火榮歸京城。將那些肖想他東西的那些亂臣賊子殺個片甲不留!他要手握住這大好江山社稷,踩在金龍寶座之上!
刀鋒劈過敵人身軀,鮮血淋漓。朱禮被濺了一臉的溫熱。然而他卻是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有一種東西,叫做士氣。在朱禮衝入這血肉磨盤,化作一份子不住的碾碎撲過來的敵人時,便是讓他計程車兵們都猶如注入了靈泉仙水,只覺得渾身燥熱亢奮,只覺得手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