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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出神,手卻是不住的輕輕撫著腹部。古青羽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自然也該有個心理準備了。
而且,她陡然意識到——或許朱禮也並不是她在宮中的依靠,她的依靠,卻是她肚子裡這一個。朱禮的寵愛,可以給她,也可以給別人,終歸是虛無縹緲且不定之物。可是孩子不同——皇子鳳孫,只要是朱家的血脈傳承,那麼自然是榮華富貴俱是不缺。而母憑子貴,她只要平安生下孩子,那麼她自然就等於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
這樣的認知,讓楊云溪忍不住的苦笑了一聲。只覺得頗為無力。
雨足足又下了一整日,就中午的時候停了一會兒。楊云溪用過午膳後,便是低聲問璟姑姑:“這樣下去,只怕是要有洪澇。”
璟姑姑頓時苦笑:“若是在舊都,只怕這會子是真已經被水淹進屋了。不過,長此以往,就算皇宮地勢高,可也架不住這樣的下雨法子。聽人說,護城河的水已經幾乎快要漫上岸來。”
楊云溪瞳孔微縮了一下:“殿下便是去視察河堤了。也不知此時離開河堤沒有——”若是沒離開就發生了洪澇,河堤崩潰的話……朱禮會如何似乎根本不用多想。
璟姑姑顯然也是想過—無—錯—小說 M。{qul}{edU}。這樣的事兒,當下亦是滿臉苦澀。隨後才壓低聲音幾乎用氣音道:“好在不管如何,咱們受到的影響是不大的。”
楊云溪點點頭,思量片刻後道:“你要注意約束宮中宮人,切記不許讓她們私下裡議論這事兒。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璟姑姑凝重的應了。
楊云溪又叫來了柳凡。
柳凡如今也是擔憂不止,濃濃的情緒幾乎是掩飾不住。
楊云溪輕嘆一聲也不等柳凡行禮便是道:“殿下一夜未歸,也不知到底是被什麼事兒絆住了腳。柳公公以前是在殿下跟前服侍的,如今想來是十分擔心的。我亦是擔憂。所以便是叫了你來。不管你是想親自出宮去尋殿下,亦或是去找昔日相識的人打探訊息,我都是可以幫你的。”
柳凡猶豫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之色。隨後柳凡跪下衝著楊云溪輕輕的磕了一個頭:“奴婢願出宮去尋殿下。”
楊云溪點點頭:“可見你忠心。我叫人帶你去長孫妃那兒要令牌罷。”
柳凡又磕了一個頭。
楊云溪想了想,又道:“出宮時帶些乾糧點心。在外頭畢竟不知是什麼局面,東西乾淨不乾淨,自己帶的到底是放心些。”
囑咐完了這話,楊云溪便是叫璟姑姑親自帶著柳凡去要令牌了。
做完了這事兒,楊云溪便是也不再折騰,只是該吃東西吃東西,該歇著就歇著,只是卻在空閒時候不住的唸經。只盼著朱禮能平安歸來才好。
如此又過了兩日,朱禮終於有了訊息。
而再這之前,宮中已經是流言四起,有說朱禮已經身亡的,有說朱禮重傷的,還有說失蹤的。塗太后也好,李皇后也好都是下了嚴令禁止這樣的流言,但凡有胡言亂語的,輕則打板子,重則乾脆行烙舌之刑。
烙舌之刑是專門針對這些嘴碎愛說是非之人的——顧名思義,烙舌,便是將舌頭用鉗子拽出,以燒紅的烙鐵烙印。舌頭嬌嫩,平日自己不慎咬破都是疼得不行,更遑論是這般了。行刑當時也就罷了,最痛苦的還是行刑完畢之後數日。舌頭幾乎動一下都是疼的,口不能言,喝水吃東西俱是疼痛不堪。這種刑罰,素來一向很少動用。
而這一次,可見塗太后和李皇后的怒意多大了。說起來,楊云溪倒是還禁不住感慨了一回:這大約是這對婆媳之間最默契的一次了。
塗太后不僅罰了宮人,更是連皇帝也得了一頓數落和訓斥。
塗太后這顯然是太過於擔憂所致。
而即便是這兩日之後傳回來的訊息,也算不得什麼好訊息——朱禮受傷了,當胸被箭射了一箭,險些傷及肺腑。
最關鍵的是,朱禮當時是掉下了河堤,在水中沖泡了許久才被找到撈起。故而傷口流血太多且不說,最終上傷口竟是有潰爛之嫌,渾身高熱不止。
得了這個訊息的時候,楊云溪只是微微一怔,便是幾乎可以斷定:這次朱禮出事兒,必是有人設計的。有人……要害朱禮。
“那可有說殿下什麼時候回宮?”楊云溪也顧不得再慢慢聽了,便是直接問道。
回稟的那小黃門忙回道:“不出意外,今日傍晚就能回宮。”
楊云溪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又皺眉——朱禮回宮之後固然安全許多,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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