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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壽辰就在眼前,就沒敢跟您說。”俞青山道:“荒唐、荒唐!”趙長亭忙低頭道:“是,是。”
王三爺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不知道這次壽宴,有沒有給百戟幫送請貼?”俞青山道:“那百戟幫與我等雖非同道,但我念及他們的幫主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倘若能曉以大義,約束手底幫眾,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讓長亭送了邀請貼。”劉乘飛道:“倘若真能如此,便是再好不過了。”
俞青山見趙長亭欲言又止,問道:“長亭,你是不是還有甚麼沒說?”廳裡其它幾人聽到這話,齊向趙長亭看去,只見他神色頗有些憤慨,道:“弟子不敢對師傅隱瞞,只是……只是……”俞青山道:“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外人,你儘管直說就是了。”趙長亭道:“是。那日弟子送貼到城東百戟幫,見到他們大門前一副對聯,實在……實在是……”
王三爺微一尋思,問道:“莫非對聯上所書的,與南山門有關?”趙長亭低聲道:“是。”劉乘飛問道:“那對聯上寫的甚麼?”趙長亭猶豫片刻,終於道:“右側是‘帝女雀填東海以石木’,左側是‘北山公平南山借……’”截住口舌,不再說下去。俞青山問道:“藉甚麼?”趙長亭不敢看師傅,低聲道:“借……矛戟。”
劉乘飛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豈有此理,竟然口出這等狂言,這不明擺著要與南山門為敵麼?”王三爺道:“矛戟?這戟恐怕便是指他‘百戟幫’了,平南山?嘿,好大的口氣。”眾人均知愚公移山的典故,對聯中卻橫加了一個‘戟’字,又將王屋山改成了南山,其用意再是明顯不過。
只見俞青山並不言語,喝了一口茶,過了片刻,才緩緩道:“這終究不過是一副對聯,恐怕聯裡另有它義,我們也無須妄自揣測。”趙長亭叫道:“師傅,這……”俞青山左手輕輕一擺,道:“長亭,無須再說了。”趙長亭低頭道了聲‘是’,不再言語。
卻說吳長樂恍恍離開大廳,跟二師兄道了別,本想去見見其他師兄弟,無奈心中始終不安,遂自去歇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募然心頭一驚:不好,我的劍呢?這才想起那黃老二臨走之際,取走了屍身上的長劍,當時由於心生慌亂,也沒多加理會,不禁尋思:他取走我的長劍做甚麼?隱隱感到不妙。
次日醒來,內心倒安定了不少,聽到外面極是歡鬧,一想到明日便是師傅的壽宴,師兄弟們必是忙碌不停,於是趕緊起來出去幫忙。
剛走出房裡,便望見四師兄何長春、五師兄施長安二人正朝廂房出行去,手裡捧滿了大大小小的禮盒,忙上前了叫道:“四師兄、五師兄。”
二人看見吳長樂,停下腳步,施長安笑道:“六師弟,你太差勁了,出去送了一趟請貼,倒像是大病一場似的,臉色這麼蒼白。昨晚我們備了一席好酒菜,就是為二師兄和你洗洗塵,結果只二師兄一人來了,你面子可真大啊。”何長春也跟著笑道:“不錯,若不是二師兄給你說情,我是打算把你從床上拉起來。”
吳長樂想起昨晚忐忑不安,心中竟沒了分寸,頗為過意不去,道:“昨晚的確感到乏累,所以才先歇息了,要不然有你們的好酒,我怎會不來。”不說倒好,一說起吃,想到自昨晚回來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現在覺得飢餓難耐,腹中咕咕作響,跟兩位師兄說笑了一會,又匆匆找了些點心充飢。
這日來道賀者極多,大多為路途頗遠,於是便提前一日到來,趙長亭領著師弟們忙著迎接客人,幸好南山門廂房極多,倒不用擔心安頓不下。到了晚間,趙長亭粗略一算,白天到來的將近兩百百來人,再加上明日應邀的眾人,共約四五百有餘,又召集師弟們,囑咐要好好待客,不能失了南山門的禮,眾人俱道不消吩咐。
吳長樂左顧右望,問道:“咦?七師弟呢?怎麼一整天都沒見到他的人,他去哪裡了?”方長風道:“六師弟,你可真是糊塗了,你想想看,師傅他老人家過大壽,誰是第一個該請的人?”吳長樂沉吟片刻,猛想到一人,脫口而出道:“莫非……莫非是師叔?”施長安道:“你這次可是聰明瞭一回,正是師叔她老人家。”隨即又笑道:“六師弟,跟七師弟這趟差事相比,你跟二師兄可要輕鬆了許多,虧你昨晚回來還好意思說勞累。”周長源忙道:“不錯,這次可是苦了七師弟了,師叔她住在滄州,離我們這有千里之遙,單是路途這一節,便要遠了許多。更何況師叔性如烈火,當年她跟師傅……總之,七師弟可要受罪了。”方長風笑道:“七師弟平時沒得正經,這回好了,讓師叔收拾收拾他,也好學個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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