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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謹,你總是看不到變化,真是上天的眷顧啊。”元豐帝語氣失落,也透著唏噓。
“如何能沒有變化,只是皇兄看不出來罷了。”寧月謹淺笑,人每時每刻都在變,不變的都已經死了。
元豐帝看著下面,到處都是細細麻麻的交談聲,到處都是笑意盈盈,不管是真的開心還是帶著面具,但總歸是還能笑的出來,不想他,已經連笑都覺得力有未逮。
曾經他也是志氣高遠,想著在自己父皇開創出一個盛世治下重新再創依次宏圖大業,卻最終被那嬌吟奢靡給迷失了心智。
而從他坐上這個位置到現在,不過短短十二年,如今的身子不過壯年,卻已經提早的被上蒼給打入了蒼老暮年。
“阿謹,你說如果當初不是朕登基,而是你做了皇帝,這天下會如何?”他有感而發,卻讓站在他旁邊的蘭莊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卻終究是閉著嘴,半個字也不敢說出口。
元豐帝是個陰晴不定的人,前一刻還對你笑容滿面,下一刻說不定就會將你打入地獄,不說是朝臣,就是後宮的宮嬪高妃都被他殺了好多,但是跟在他身邊近三十年的蘭莊卻知道,能讓元豐帝真正在乎的只有兩人,一位是已故的太皇太后,另一位就是坐在這裡的天啟國的傳奇王爺了。
“沒有如果,謹不會去設想沒有發生的事情。”他對帝位沒興趣,應該說是自從他的母后魂歸塵土之後,他就對帝位失去了興趣。
元豐帝呵呵一笑,然後聲音越來越大,好似在拼盡全身的力氣去大笑,整個大點的朝臣頓時把目光全部放到這兩人身上。
“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讓蘭莊趕忙端起一碗銀耳湯送到他嘴邊。
喝了好幾口湯,元豐帝這才平靜了下來,至少臉色蒼白的很,好似隨時都能消失一般。
見下面已經安靜下來,他掃了一眼諸位朝臣,笑道:“諸位愛卿別拘謹,今日是除夕夜,儘管喝酒吃菜,宮裡很久沒這麼熱鬧了,看到如此輕鬆的氣氛,朕這心裡也舒坦了很多,來人,奏樂。”
隨著他話音落下,喜慶的宮廷樂師手起落間,悠揚的樂聲,在整個大殿響起,然後就是身著雲錦紗衣,身姿曼妙的宮娥從殿外輕盈而來,舞姿美而不媚,頓時吸引了大殿上眾人的視線,一時間歡笑聲,讚美聲,酒杯碰撞聲,此起彼伏。
但是,只有不少人除外,依舊緊緊的盯著元豐帝和謹親王,只見他們兩人嘴唇開開合合,卻半點聲音都聽不到,急的臉色漲紅。
“阿謹,朕其實很嫉妒你,嫉妒你得到了父皇全部的疼愛,而身為和你流著同樣皇室正統血脈的朕,卻只能遠遠看著你,更加嫉妒,明明父皇對你那麼寵愛,你卻不在意,而朕再也卻得不到絲毫,就連這皇位,還都是你不要的。”他說著,眼神迷離,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那種人的寵愛不要也罷,皇兄,你真是老糊塗了,帝王之家,何來真正的父子愛,兄弟愛。”寧月謹眼中流瀉出一抹譏諷,是在他臉上很難看到的表情。
元豐帝一愣,隨後才苦澀一笑,緩緩點頭道:“是啊,是朕老糊塗了,帝王家,哪裡來的愛啊,明明充斥的都是血腥和爭奪,老糊塗了啊……”
隨著他身子越來越不中用,他就越來越想念以前的日子,雖然父皇對他並不關心,可是這個同父同母的弟弟,卻依舊對他很是尊重,甚至在先皇駕崩之後,遺照大典之上,明明就定了他皇帝的位置,他都能毫不眷戀的甩袖離開,將這九五至尊的龍椅給了他。
元豐帝鑽營帝王之術這麼多年,又如何不明白他的心結,又如何不明白他看似有情,實則只最無情的,就算是他這個流著同樣血液的親兄長,到時候他一死,他敢肯定,阿謹是絕對不會流一滴眼淚的。
曾經多少次宮宴之上,他要為阿謹納妃,卻全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不是不要,只是不愛,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阿謹是如何愛一個女子的,就好比他的父皇,當初是那麼愛自己的母后,不過,最後終究是讓她含淚九泉之下。
“阿謹,你覺得朕該讓誰繼承大統?”
“咯噔——”蘭莊的心是徹底的被凍住了。
寧月謹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自顧悠閒的舉杯輕酌。
“這是皇兄應該考慮的事情不是?”
“朕苦累一聲,如何能讓阿謹獨自逍遙快活?”元豐帝眯眼,“既然阿謹不想繼承皇位,總要讓朕走的安穩不是。”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他的表情不鹹不淡。
“果然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