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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睜開眼看到天界，也是第一次見到南華公子。

而從那個時候，南華公子就動了殺機，誓要殺了他。

仇恨的種子，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生根發芽。

何無恨斜眼睨視著南華公子，冷笑不已。

“其實，那時候我與月靈小姐，還只是普通朋友罷了。但正是你對我起了殺心，月靈心地善良，不願我被你欺凌，所以才更加關心我。”

“以至於，後來的幾年裡，我才與月靈的關係愈發密切，直至……結成道侶。所以，杜南華，其實我能與月靈在一起，還是要感謝你。是你的嫉妒、貪慾與殺意，讓你心中埋下了仇恨，也成就了我們的感情。”

何無恨的聲音不大，卻足夠令南華公子聽得清清楚楚。

霎時間，南華公子身軀巨震，滿臉不可思議的愣在原地。

足足三秒之後，他才冷靜下來，反應過來，頓時憤怒、悔恨交加，被氣得臉色鐵青。

若何無恨破口大罵他一頓，或許他還不會如此憤恨，最多輕蔑一笑。

可何無恨的話，字字誅心，全都如利劍刺在他的心口，令得他兩眼發黑，只覺得天旋地轉。

濃到極致的悔意、恨意，充斥了南華公子的心。

他立刻被氣的失去理智，幾乎當場暴走，雙目血紅的瞪著何無恨，喘著粗氣，咆哮道：“何無恨，你這個低賤、卑鄙的爬蟲，我要殺了你！”

南華公子失了方寸，何無恨的目的便達到了，愈發冷笑連連。

但他不再理會和刺激南華公子，轉而面向青雲臺的十幾萬觀眾們，聲如洪鐘的宣佈道。

“諸位同道，諸位前輩們，在下何無恨，與南華公子結怨已久，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其中具體細節過程，在此不便說明。”

“三月前我們二人便約定好，今日在青雲臺上生死決鬥，了卻彼此間的恩怨。生死決鬥，後果自負，無論最後結果如何，對方都不得再尋仇報復。”

“在此，在下煩請四位天尊，以及在場的諸位同道、前輩們，為我們做個見證。”

聽到這裡，眾人立刻就明白了何無恨的意思。

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如南華公子。

畢竟，南華公子有個強大的爹，貴為天尊強者，且是帝君的左膀右臂，位高權重。

若南華公子勝了，何無恨當場殞命，那倒也罷。

若是何無恨勝了，南華公子被殺，那刑罰天尊必定不會饒過他。

最終，何無恨仍然難免一死。

所以，何無恨讓四大天尊，和在場的十幾萬觀眾們做見證。

如此一來，想必那刑罰天尊要尋仇報復，也必須有所忌憚。

全天下的武者可都看著呢！

正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觀眾們有十幾萬，眾人的膽子便出奇的大。

若是平日，他們自然不敢招惹刑罰天尊和南華公子。

但是今日不同，眾人齊齊歡呼叫好，聲稱要做個見證人。

貴賓看臺上，刑罰天尊與羅剎天王夫妻倆，看著騷動吶喊的觀眾們，被氣得面色發黑，卻無法發作。

法不責眾，他們總不能把這些觀眾們都打一頓吧？

很快，急著看熱鬧的觀眾們，答應了做見證的事。

可四大天尊們，卻是面無表情，沒有任何表態。

如此情景，倒也在何無恨的預料中。

他非常清楚，四大天尊雖閒雲野鶴，隱居世外，但也不是真正的神仙。

世俗之事，人之常情，他們還是要顧忌的。

他們也犯不著為了何無恨這個素不相識的人，去得罪刑罰天尊那樣一尊巨頭。

沒好處，反而有風險，誰願意誰傻。

見四大天尊們，還是不願表態，不答應也不拒絕，何無恨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了貴賓看臺上。

於是，一道銀色的流光，自貴賓看臺上飛起，落在了青雲臺上。

銀光散去，顯露出一道少年人的身影來。

這是個約莫十四五歲，身材高挑，容貌英俊非凡，氣質高貴的天族少年。

今日的他，身穿一件星月流光鎧，腰間懸著陰陽聖劍，披著一身烈陽金火披風，拉風酷炫到極點。

他的這幅造型，像極了帝君少年時，領軍征戰四方，神武不凡，威風凜凜的模樣。

諸多觀眾們、貴賓們，立刻認出了這天族少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