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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看了你！不過……”她瞅著我，“以前的舞月姬，我也見過，那個個性軟弱，嬌滴滴的雪一樣的美人，走在風裡都怕會被吹跑，走在太陽底下都怕被融化的尊貴的公主陛下，怎麼會變得這樣……”

我的心一動。

“奇怪吧？”戾天公主轉過身，“以前我用一根手指頭就能嚇得她大哭，沒想到現在……”

“其實現在的我也很害怕的。”我老老實實地說，“只不過就算我像以前一樣大哭，恐怕戾天公主你也不會心軟而放過我對不對？”

她忽然俯身，再度挑起我的下巴，陰沉沉說“你不必跟我耍花腔，如果不是以前見過你這種令人憎恨的臉，我一定會以為認錯了人，不過就算令人憎恨，全天底下恐怕也只有這一張臉吧，舞月姬，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變成這樣？”

我心一緊，不說話。

一滴水從我額頭的頭髮上滴落下來，滴在她的手上。

她厭惡地鬆手，甩掉那滴水。

“我說過要好好地招待你，現在，該是好戲開始的時候了……”她背對著我，冷冷地說。

忽然伸手，在耳邊拍了拍，左右走出兩個健壯的獸人族侍衛，兩人均是十分高大，跟戾天公主的美貌不同，他們的頭上都生了毛茸茸的毛髮，從外形從外形看來，一個像是猩猩，另外一個，倒像是豹子。

“哦對了，舞月姬，也許你會覺得眼熟，這位豹侍衛，便是你們在唐都撕裂的豹將軍的弟弟，他可是心心念念記著長兄被李玄霸撕裂的仇恨呢。”戾天公主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

我遍體惡寒，接觸到豹侍衛幽幽散發著綠光的雙眼，有個聲音在心裡叫我命休矣。

豹侍衛咧開嘴，彷彿一笑，銳利的牙齒閃閃發光。

“你們兩個，慢慢地給我招呼九公主，怎麼玩兒都好，但是記得，不要給我弄死了！我要慢慢地折磨她，哈哈哈哈。”戾天公主笑著，向外走去。

我看著那個囂張的人向外走去，大聲喊道“你最好現在一刀把我殺了，否則這筆帳我一定會千倍萬倍的討回來！”

大帳外。

戾天公主看著帳門口站著的傲戰狂獅，冷冷問道“箭已經射出去了嗎？”

傲戰狂獅點頭說道“是的。”

“照我的吩咐，上面寫了我們要說的話了嗎？”戾天公主又問。

“是的，一切如公主陛下吩咐進行的。”傲戰狂獅面無表情，躬身說道。

戾天公主向前走了兩步，忽然笑道“狂獅，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太過分了？”

傲戰狂獅渾身一抖，卻不回答。

“你不回答，就是預設了？”戾天公主面上掠過一絲黯然之色，忽然抬頭望天，恨道“不過，那也不算什麼，我本來名字叫做‘和天’，自從大哥死了，自從我將我的名字改成‘戾天’之後，以前那個好脾氣的和天公主已經死了！我將把大哥的那份一起在戾天的身上活下去，他沒有做成的事情，我要替他做成！就算昧了我的良心都好，我會把他的仇恨我的仇恨，一點一點，全部向這個不公平的老天，不公平的世道討回來！”

她扭轉頭，盯著大帳，握緊了拳頭“舞月姬！舞月姬！一切罪魁之源！一切災禍之源！我要你——死！”

她怒氣衝衝地掀起帳子，大踏步走到屋內，將圍在舞月姬跟前正在琢磨如何動手的猩猩跟花豹掀開，掄圓了手臂，“啪啪”，扇在舞月姬的臉上。

看著那張絕美的臉上，那絕美的嘴角流出點點猩紅鮮血，九公主舞月姬無力地將頭倒在一邊，她的身上兀自是溼著的，頭髮緊緊地貼在身上，十分的狼狽十分的悽慘，戾天公主看著看著，只覺得一股快意從心頭流過。

“大哥，大哥！你看到了嗎？”這個被仇恨驅使之下，近乎瘋狂的女子仰天大笑“大哥，你看到了沒有？昔日你們奉若神明，當仙人來膜拜的九公主，昔日讓你寢食不安，惶恐度日的九公主，最終讓你不堪受辱，命歸黃泉的九公主舞月姬！現在在我的手裡，我要她死她就死，我要她生她就生，我要她生不如死，她就生不如死！大哥，你滿意嗎？哈哈哈哈！”

她大笑著，腳步踉蹌，踏出大帳。

而背後，被綁在椅子上的舞月姬，白皙的臉上浮現血紅色的掌痕，她靜靜地看著那癲狂的女子踉蹌離開，雙眼之中卻湧現出莫名的哀傷來。

大哥？誰是大哥？以前的我，曾經做過些什麼？為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好疲倦呢……我閉上眼睛。

第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