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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查出裂魂那一次麼,現在想想,那個聲音確實像芙芸。我摸摸她的頭,忽然也有種活過來了的感覺:“嗯,我知道啊。早好啦,也不看我是誰的弟子。”
“嗯嗯,那就好。那天我本來是來找你告別的。”
“誒?”
“師尊派我下山啊,結果你倒好,嚇了我好大一跳!”
“呃……你下山了啊,感覺怎麼樣?”
芙芸的臉一瞬間變得紅通通的,含糊應了幾句:“山下很不一樣的,人也傻傻的……”
她大概是遇到什麼人了吧。我微笑著看著她,心想那大概是一個歡樂的故事。正想調侃她幾句,不經意瞥見她脖子上的掛飾,不由一愣:“你這是……”
芙芸低頭一看,然後表功地笑得一臉燦爛,就差在我脖子上甩阿甩了:“是那根羽毛呀~好看吧,我把它做成了掛飾,嘻嘻~”
我一陣無言,只能輕聲回答:“是,很漂亮。”
好不容易送走了芙芸,秉予師兄忽然過來敲門。
有了上次他傳遞師尊驚悚口信的前科,這次我防備系統自動升級,也不讓他進來,好看到什麼不對就關門:“秉予師兄,有事嗎?”
秉予師兄笑得毫無芥蒂:“哦,長老讓我帶個話。”
——皇·軍讓我給您帶個話兒——一瞬間我腦子裡出現的是這樣的場景。
“什、什麼……”
“長老說沁止丹你用了兩枚,現在得還回去。材料都有,不用取了,去丹室守著爐子便是。”秉予師兄說完,關切地問,“你怎麼用了沁止丹?你沒事吧?”
我面有菜色:“沒、沒事……還有嗎?”
“沒有了。”
我朝他笑笑,然後“嘭”地一聲關上門:“真是多謝秉予師兄了!”
以後你再來傳話,我門都不開!
慘·無·人·道的三天過去後,我竟然人品出了兩顆。我對著紫銅鼎無語凝噎,如果不是它剛剛煉完丹燙得可以燒烤,我一定給它一個大大的擁抱。
沁止丹是交差了,但我的幸福生活並沒有來臨。因為陵越過來,一臉凝重地把我叫去祭壇,然後一臉凝重地告訴我:“那天在江都……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一臉迷茫地看著他,他咳了一聲,道:“就是那天晚上。”
晚上?江都?
……
……啊啊啊啊誰來救救我!!
我的臉瞬間成了熟透的蘋果,剛剛如果真的擁抱一下紫銅鼎,我的臉大概也不及現在燙。我手足無措,只能廢話:“哦,哦……”
連廢話都沒廢話出幾句。
陵越看著我,說:“你的心思,我……”
我死命低著頭,心想不就是一個回答麼,聽過就算,反正被拒絕這種事……我是真的沒有經歷過啊啊啊如果被拒絕了以後要怎麼一起相處啊啊啊!!
以前看到過的,與其說出來連朋友都做不成,不如當一個辛苦卻甜蜜的暗戀者……我現在只恨當初沒有好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
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抬頭,堅定地說:“大師兄,你聽錯……誒?”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擁抱。
眼前是真實的一片紫色,真實的肩膀上的力量,真實的溫度……
我不知道該再說什麼。
依稀間似乎有雪花飄下。我想起兩次在祭壇和陵越在一起,似乎都飄了雪,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個擁抱,要說接受,可是這並不可能,而且他也確實什麼都沒說,最重要的是,一般人拒絕別人的時候,都會象徵性地給個擁抱,算說“對不起”了……我……
視線又模糊了。沒有辦法再思考,我只知道,我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不管怎樣,多謝你。陵越。
這已經足夠。
時間過得飛快,尤其是在你知道自己死期的時候。
陵越接位的時候,我去觀了禮。他遠遠地站在祭壇上,我在無數興奮的弟子中間站著,無比清晰地感覺到我們之間遙遠的距離。
三年之期將滿,最近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確實是每況愈下,昏昏沉沉的時候越來越多,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每當清醒的時候,我就跑去找陵越,所以這三年來,我的生活中無處不有陵越的影子。
這讓我覺得快樂。
火焰既然要燃盡,那就在熄滅之前肆無忌憚地燃燒吧。
陵越接過掌門之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