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壇的路上,我慢悠悠地晃著,神思恍惚。
是昨天呢。昨天解封了,也就是說過了後天,這個世上就不復存在百里屠蘇這個人了麼?他會在晴雪的懷裡慢慢閉上眼睛,魂魄從身體裡好似要裝不住般溢位來,然後封存進玉橫裡。接著晴雪會擦乾眼淚,背起蘇蘇背上的焚寂,走遍無數的地方,尋找重生之法……
很久之前我曾半是憂心半是期待地等著完美結局,而現在的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
——“何況,不用我對付你,你自己也會死的。”
——“你、你們……一個修仙,一個裂魂,本應生生世世不得相見,果真……果真是好本事,竟然還是遇到了!哈哈,好本事,好本事啊!”
“……”
啊啊啊不要想不要想。這些事情……不要想就好了。
我拼命甩頭,暗示自己這樣那些我不想想起來的東西就被會甩出去……嗯,對了,說起來三年之後,陵越就會是天墉掌門了吧。那個陵越,做起掌門來一定會很有威勢。劍術什麼的不用說,光是做大師兄這些年的積威,從精神層面來說就已經是絕對的領導地位了啊。嘻嘻,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會是什麼樣子……
唔,還有陵隱……
“……陵隱師兄?”
前方赫然是陵隱,又是抓著腦袋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啊,芙目……”
我走過去,點點頭:“是。……陵隱師兄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啊……哈哈哈……”
他開始傻笑了。
我等了半天沒見他回神,於是給他一個鄙視的白眼,繞過他往前面走去:“既然沒事,我先走了啊。”
走了沒幾步,背後陵隱忽然喊了一聲:“芙目!”
雖然心裡一抖,但還是站住腳步,把鳳花臺的臉從腦海中清除,然後抿抿嘴笑著,轉頭:“什麼事?”
“呃……”陵隱又不好意思地垂了眼睛,“那什麼,我……”
“嗯?”
“呃……”
“……”
……他X的你說不說不說老孃走了!
他抬眼望著我,低聲說:“如果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告訴我一聲。……什麼都可以。”
“……什麼?”
“……我說,作為師兄,照顧師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有、有什麼為難的,或者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不用客氣直接說啊!”
我一愣,隨即點點頭:“多謝。我去看大師兄,先走了。”
陵隱點點頭,還不放心地強調:“什麼都可以,有需要我的,真的不用客氣啊!”
……好像我會客氣似的。
我朝天吐舌頭。
加快腳步到了祭壇,一看到遠遠背對我坐在祭壇那端的陵越,又忽然邁不動腳步了。
他的背脊不如之前挺直,被風揚起的發也好,飄動的衣角也好,都顯現出無法稀釋的頹廢和蒼涼。蒼藍的天空壓在頭頂,我竟然一步也邁不出,無法靠近。
他和蘇蘇的關係很好呢。即便相互之間直白的關心話不多,可是每一句話都可以讓人看到他維護著蘇蘇的立場——有人是這麼說的。我深以為然。
初玩遊戲時,我在白帝城轉悠了大半個月,只是害怕去天墉解封。天墉解封之後,我帶著一顆破碎的心,帶著九十九隻叫花雞九十九盤一品豆腐,耳邊響著一版宣動背景音樂芳華如夢,腦子裡叫囂著“少恭奶奶的老子帶你老婆來殺你了”……衝進蓬萊和歐陽boss幹了一架。全場冰夷流雲偷懶之後,如願以償地,不,是不可抗拒地,蘇蘇化作了荒魂。
那時的我一臉麻木,心裡稀里嘩啦……哪裡又還有心思想過其他人。
晴雪蘭生他們,等著尹千觴回來喝酒的向天笑他們,或許還有被青玉壇矇在鼓裡等著家人病癒歸來的琴川的人們,還有親手為蘇蘇解封的長老們,以一場驚世的比劍告別蘇蘇的紫胤,心心念念盼著蘇蘇回來的芙蕖,以及……陵越。
蘇蘇解封前的一場對話,清楚地說明他是知曉事情始末的。可無能為力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最後的話語,也不過是明知一場空許的誓言。
——“若有朝一日我當真執掌門派,於心目中,早已定下執劍長老之人選。此人……即將遠行,那個位子便會永遠空著,直到有一天……他從遠方回來。”
心裡明明知道他不會再回來,說出這樣的話的陵越,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從蘇蘇解封之後便坐在這裡,他這時心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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