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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無比複雜,黃半仙說過,李懷安只是一具靈魂的容器,真正的感情和記憶歸屬於李安民,那麼嚴懷德的深情到底該算在誰頭上呢?李安民不願多想,想了會覺得不舒服,李懷安給了嚴懷德“丈夫”的虛名,李安民要把這虛名收回來,她感謝嚴懷德無私的物質貢獻,願意一輩子做他的女兒,喊他無數聲“爸”。
婚禮的前一天,李安民住進隆華的孃家喜房裡,為了配合女鬼死時的年代,喜房選的是三樓的中式套間,婚禮儀式決定按照中國傳統婚俗來進行,所以這晚上,葉衛軍不能陪在準老婆身邊,引靈術要靠李安民獨自完成。
親戚朋友在喜房裡哄到晚上八點多,都被林靜以“讓新娘養足精神”為由給勸回客房去了,偌大的套房裡只剩下她和李安民兩人。
李安民知道林靜是自願留下來充當引靈的媒介,但她還是得把實話說在前頭:“我是第一次單獨跳大神啊,你真的要給我當試驗品?”李安民覺得換上麗麗還保險些,小狐狸的軀殼適合附魂,是個相當優秀的靈媒。
“請你們來的人是我,怎麼好袖手旁觀呢?”林靜一邊說一邊把新娘常用的箱包物件拖進臥房裡,整齊地壘在一起,告訴李安民什麼包裡裝了什麼東西,每個箱子都開啟給她看了一下。
李安民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全部記了下來,看看天色不早了,便提著葉衛軍的大黑皮包到隔壁的空房間內佈陣,這次的引靈陣與以往不同,用的是四角鏡面攝魂法,要先將女鬼攝入鏡內。
李安民將一面落地衣鏡移到房間中央,鏡面朝北放置,關上門窗,在房內四角點上冥燭,蠟燭之間以稻皮封界,又在鏡子周圍灑上一圈稻米,拿出三個壽碗,兩碗裝水各放在鏡座左右兩側,把筷子斜靠在碗邊沿。最後一碗盛米,擺放在鏡子正前方。
夜半十二點整,李安民準時熄燈,昏黃的燭火時明時弱,被放大在牆壁上的黑影隨著燭光閃爍跳躍,將人的臉孔映得斑駁蠟黃,在這種陰沉壓抑的氣氛下,人看人都能嚇死人。
李安民不喜歡半夜照鏡子,鏡子裡總是會過分真實的還原出黑暗中的世界,把本來看不到的東西全都給投影出來,她低下頭,用楊柳枝的露水擦洗鏡面,把林靜拉到鏡子前,讓她來照鏡子。
就在林靜的腳踏入稻米圈的剎那間,斜靠在碗邊的筷子竟然悠悠立了起來,就豎著懸浮在水裡。
李安民一驚,心想這麼快就來了?抬頭看上去,林靜筆直地站在鏡前,鏡中映出的卻不是她的身形,而是一個上吊自殺的女人。
那女人留著舊時常見的齊耳短髮,穿件深藍色的粗布衣,胸口還彆著毛主席像章,白布條從她的下頜勒到耳後,懸吊在鏡框外某個看不到的地方。
上吊自殺的死相非常恐怖,整個面部的面板因缺氧紫漲,顏面腫大,雙眼暴突,瞳孔朝上翻,眼白上遍佈細小的血點,嘴巴張開,一條鮮紅的舌頭長長拖了下來。
李安民吸了口氣,看向林靜,發現她面無表情地對著鏡子,好像什麼也沒看到。李安民點起三根淨檀香,跪在鏡前拜了拜,恭恭敬敬地插在米碗裡。
“媽,女兒就要結婚了,物件是個好男人,會盡心照顧我一輩子,請放心吧。”
這是提前設計好的臺詞,本來還要灑稻皮當路引,可當話說完以後,鏡面突然變黑,筷子也倒了下來,一隻手輕輕覆在李安民的頭上,李安民抬頭望上去,林靜仍是站著沒動,兩道晶瑩的淚水掛在她的面頰上。
李安民看見林靜的頸子上浮現出一道深紅色的勒痕,臉上青光隱現,知道那個自殺的女鬼已經上了她的身。這時的林靜並沒有自主意識,神智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像是一個在夢遊的人。
李安民託著冥燭領林靜走進臥室,把冥燭立在梳妝檯上,這夜,兩人頭靠頭地睡在一張床上,林靜閉上眼睛哼起了歌:
“十月一滿臨盆降,牙齒咬得鐵打斷,雙腳踩得地皮穿,女兒啊,金盆打水清又清,你的脾氣娘知情,銅盆打水黃又黃,你的脾氣要改光,到得婆家需小心,公婆總不似親孃,只能牆上加得土,不能雪上再添霜。”
李安民記得這首委曲求全的哭嫁歌,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的了,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有人唱給她聽過。林靜像怎麼也唱不夠似的,在李安民耳邊反覆不停的哼吟,這種唱法很有催眠效果,聽著聽著,李安民就犯起困來,在幽幽歌聲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大清早,李安民被人從睡夢中搖醒,睜開眼後就看到林靜穿戴整齊地站在床邊,用梳子背敲著床頭說:“不早了,趕快起來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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