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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輝掏出手帕擦著汗,把葉衛軍拉到窗前,小聲說:“這回有些棘手,你看窗框上這些刻痕,跟劉國川房裡的一個樣,像是被某種韌度極高的細線拉出來的,我剛才抱住潘教授時,感覺有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把他往外拉,那時老潘頸子上有一圈血,我越把他往回拽,那血就迸得越多,好像有條無形的繩子勒在他脖子上。”
周坤說:“當時可真把人給急死了,如果生拉硬扯,等把人拖回來時,沒準頭也掉了,好在那股朝外拉的勁道突然鬆懈,這才總算把潘教授給救下來,那時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嘴裡喃喃地不知道在唸叨什麼。”
窗框上還拖掛著幾條紅絲線,李安民能看到,其他人卻毫無所察,她下意識地看了葉衛軍一眼,發現他的視線也定在紅線上,就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問:“看到嗎?”
葉衛軍“嗯”了聲,伸手摸上窗框,指尖觸線的時候,紅線就化成粉末消散掉,一股淡淡的腥味瀰漫在空氣中,他自言自語地低喃:“血線……”
呂隊長在王國輝耳邊悄聲道:“這案子該不該轉交給詭案組啊?他們專門負責超自然的……”
王國輝橫了他一眼,哼著氣說:“我這邊也有神棍,咱辦案得先學著不求人,不看人白眼子,記住,咱就是土鱉,不搞限定那套,你是塊磚,我也是塊磚,搬哪兒都得壓得住才成。”
呂隊捏起拳頭,眼瞳裡燃燒出激情的火焰,李安民耳朵尖,把他們的話全聽見了,以前只聽說過警方會秘密聘請靈媒協助辦案,沒想到還有專門負責靈異事件的詭案組,中國之大無奇不有,她眼見太小了。
“這樁案子也不能算是那邊的專門科。”周坤把眾人領到浴室,瓷磚和洗臉池裡都有血,洗臉檯下落了把雕刻筆刀,鋒利的刀頭也沾著血,血跡從浴室地面一路滴到窗前。
“潘教授在被某種力量強行拖到視窗之前就在浴室裡割腕了,傷口不算太深,是自殺未遂。”
除此之外,潘教授的眼鏡掉在床邊,鏡片上除了血跡還有鹽漬,是淚水乾燥後留下的白痕。
李安民不免想起先前的幻景,潘教授背對著她蹲在草地上,雙肩聳動,反覆念著“對不起”。葉衛軍說她被騙了,但那些在幻景中出現的片段應該都是在現實裡發生過的事情,也許花阿媽裝成葛雲母親的鬼魂來作祟,但竊取的記憶卻是真的。
葉衛軍說紅絲線是抽取活人身上的血液做成的血線,血線散了還有血氣,想找到花阿媽可以順藤摸瓜,但是需要用葛雲做招靈的媒介,把花阿媽引過來。
於是王國輝找葛雲談話,希望她能配合查案,葛雲很迷信,聽說要招鬼,死活不願意,自從得知潘教授被送進醫院,她的情緒就處在頻臨崩潰的邊緣線上,抱著被子縮在床角,一直拼命搖頭,含著眼淚抽抽噎噎,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王國輝不擅長應付女人的眼淚攻勢,撫著額頭嘆口氣,站起來走到浴室門口抽菸,周坤挪坐到葛雲身邊,偏頭觀察了她半響,直言說:“葛雲,我們懷疑這起案子是你母親在作祟,她要向侮辱過你的人報復。”
葛雲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因為周坤的這一句話變得更白,她瞪大眼睛,驚惶地看向周坤,“你,你在說什麼?我媽……我媽她……”
周坤接下她的話:“她已經去世了,生前精於繡牡丹,她還給你繡牡丹花帕,對不對?”李安民之前和周坤透過氣,現在也只能透過葛雲的反應來確認真假。
“她不是……我不是……”葛雲張著嘴,眼神露怯,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周坤不給她喘息的時間,步步進逼:“你的身份證是偽造的,姓名地址對不上號,葛雲,你知道嗎?你媽媽來找你了!在你身邊的人都會被她殺害。”
葛雲表情驚恐,抱住頭,發出尖叫聲,邊叫邊哭喊道:“不要!不要來找我!不要殺他們,他們沒有欺負我,是陪我玩,是我自己願意的!”
周坤眯起眼,把手輕搭在她的肩頭,放緩語氣,湊到她耳邊柔聲勸慰:“那你就自己跟她講,告訴你媽,叫她不要再傷害你的朋友,你是她女兒,她把你當作她的女兒,只要你開口要求,她一定會答應。”
周坤很懂得察言觀色,臨場機變力相當強,幾句話就把葛雲的心態碼得八九不離十。
葛雲把頭蒙在被子裡抖了很長時間,等顫抖停下來之後,她宛如洩氣的皮球般癱在床上,喃喃道:“好……我見她,我沒能見到她最後一面,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跟她說,請一定要讓我親眼再見她一面……”
葉衛軍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