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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的感覺就是——天外橫財。
“別不好意思,打雜的也有工資,該你的就是你的,對了,我在你的報酬里扣下了買招財龍龜的錢。”葉衛軍從口袋裡掏出發票在她臉前搖了搖。
李安民一看數額,差點沒厥過去:“三……三千?就這小玩意兒?”她小心翼翼地把墜子拎到眼前。
葉衛軍還說:“你這個貴在開光上,實用價值有保障。”
是的,自從有了這隻龍龜,李安民眼不花了心不熱了,在大馬路上撿到人民幣的機率提高了——這才是重點……而且這龍龜的背還能掀起來,裡面是空的,專門用來裝茶葉和米粒等辟邪物,設計得真夠周到,比起其他裝飾物,實用價值的確是槓槓的。
葉衛軍說吉祥物和法器的作用因人而異,尤其是獸類的器物,放到心思不正的人手裡也許就會變成兇物,被尊為神獸的獸類大多根基不正,有部分更是由兇獸馴化而成,獸的愛僧比人更加純粹分明,越是純粹分明的感情就越容易被執念左右,或是不問緣由誓死追隨,或是迷失本性變得兇殘暴戾。
李安民聽過之後更覺得這貴死人的龍龜成了燙手山芋,於是她每天早上摸三下,晚上摸三下,藉此傳達善意,相較於獸靈來說,李安民更怕人的鬼魂,可能在她的印象裡,動物傷人大多是出於自衛和飢餓的本能,而人傷人的動機卻遠遠不止是本能可以概括的。
記得誰說過,這個世界上不需要本能驅使就會無故殘害生靈的只有兩種動物,一種就是人類,另一種是——河馬,真巧,都是雜食的……
【輕鬆過度】接喪送衣01
白露後天氣轉涼,氣溫說降就降,前兩天還穿著短袖單衣,下了場雨毛衣就上身了。公寓閣樓上特別冷,李安民帶過來的棉被偏薄,捂不住熱氣,導致她常在凌晨被凍醒,好在葉衛軍有條許久不用的單人軍被,舊是舊了點,好歹能禦寒,就慷慨地送給她了,這不,又多了樁雪中送炭的情分。
有天在樓下喂貓時,李安民聽街坊提起小百花巷的大市場,說那兒開了家純手工的棉花作坊,師傅手藝好,價錢也比別的地方公道,她聽了靈光一閃,心想那床軍被太老舊了,裡頭棉絮乾結發硬,不如把兩條薄的彈成厚被子,一床就足夠過冬了。她是行動派,主意拿定也不耽擱,上樓後手腳麻利把兩條被子打包捆上,吭哧吭哧扛著走。
小百花巷就在地下隧道後面,街市緊鄰城隍廟,多是賣舊貨和古董的小攤子,看起來破破爛爛,巷子倒是挺深,內部四通八達,一眼望不到頭,棉花店就開在這一堆商鋪中,十多個平方的小房子裡放著一張木板臺子和一架彈花機,雜物多得沒處插腳,兩年輕小夥正站在臺子邊上壓棉花,店門前棉絮翻飛。
李安民連打了幾個噴嚏,叫了聲:“老闆。”
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一個老大爺,五六十歲的年紀,瘦瘦的,個子不高,看起來很精幹,老大爺姓陳,幹了幾十年的“彈棉郎”,是個老手藝人,見李安民來照顧生意還挺驚訝,如今被子款式繁多,只有老一輩還堅持用棉被棉胎禦寒,像她這樣扛著棉被巴巴找上門的小年輕可不多。
李安民撓著後腦說:“我就是睡不慣輕被子,身上要蓋得厚重才踏實。”
“要都是你這想法,咱這老行當就有盼頭咯。”
陳師傅看過被子,建議她再加四斤棉花,正好夠做一大一小兩條,大的蓋、小的墊,光做一條有些浪費,李安民覺得有理,也沒意見。
她這趟來得巧,正趕上晚市,四點一過,街邊攤就擺了出來,每個地攤佔地不過三五尺見長,攤與攤相連,方氈子上堆滿了貨物,什麼字畫、陶瓷、鼻菸壺、舊時書報……可謂是五花八門,李安民對逛商場是沒什麼興趣,可轉地攤就有趣多了,就這麼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到了黃昏,天上雲層變厚,烏壓壓的連成一片,竟丟下雨點來,看這雨滴像爆豆子似的啪嗒啪嗒打在地上,估計沒一會兒就要變成傾盆之勢。
攤販們忙不及地收攤子散市,李安民沒帶雨傘,正猶豫著是要冒雨回家還是找地方先避避,兩邊一張望,瞧見前面拐角處有家布店,她幾大步跑到巷口,心說既然彈了棉胎不如順便看看被套,到人家店裡避雨也得找個由頭。
這會兒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街角的故障路燈一時亮一時暗,發出嘶嘶的電流聲,路口的風很大,夾著雨直往領口裡灌,李安民攏緊衣服往店裡鑽,跨過門檻後一腳踏空,她趕緊抱住門框才穩住身體,原來這家店開在地下,比外面的街道低出三尺高度,門檻後面就緊連著一條向下的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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