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兩人蜷著身子走了半天,越往裡越寬敞,洞道的盡頭竟然連著一座暗窖,葉衛軍拿出手電筒往四處照,這地窖也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四四方方稜角明顯,地面和山壁都浮現出焦黑的痕跡,沿牆根開鑿了一排地槽,槽中波光隱現,應該是盛了水。窖中央有個窨井蓋,蓋子上鑲著兩把無柄斧頭——這個李安民倒是知道,由於盤古用斧開天闢地,也就是說能劈開陰陽,凡斧形的器物被普遍認為有鎮鬼的法力。
葉衛軍繞著窨井蓋走了一圈,蹲下身來,伸手在蓋子邊緣一抹,湊到鼻下嗅聞,藉著電筒的光線可以看到手指上沾著層半透明的軟膏,地上也有,像封蠟一樣,凸凹不平地堆積在窨井蓋邊上。
這洞裡的氣味本來就很難聞,從這窨井蓋的縫隙裡更是飄散出一股腐臭的焦糊味,李安民也蹲了過去,正想去摸窨井蓋,葉衛軍突然說:“這是屍油。”
李安民一驚,手僵在半空中,慢慢又縮了回來,葉衛軍搓著手上的油膏,起身往角落裡走,李安民連忙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走到地槽前,葉衛軍把手電筒遞給李安民,撩起袖子,兩手伸進水裡,李安民發現他的手臂上不止有一處擦傷,這地槽裡的水還不知道乾不乾淨,萬一傷口被細菌感染就不妙了。
想到這裡,李安民連忙拽住葉衛軍,把手電筒往他外套口袋裡一插,自己撩高袖子下水摸索,一邊問:“要找什麼東西?”
葉衛軍甩了甩手上的水,拿手電筒照過去:“你摸到什麼都拿出來就行了。”
李安民點點頭,順著地槽一路摸過去,要說不怕是假的,這種事簡直就像摸金校尉的勾當,槽裡的水很深,指尖夠到底時,水面直沒腋下,袖子基本上全溼了。
她把三面地槽都摸了個透,從裡面撈出長釺、杵子、倒鉤等生鏽的鐵製工具,葉衛軍把它們全部排放在地上,大大小小,總共有二十來件,他把一根長鐵棒穿入蓋子中心的把手裡,握住鐵棒末端朝一個方向使力。
沒多久,窨井蓋就被旋開了,露出半個黑幽幽的洞口,李安民走到洞邊上,用手電筒往裡面照下去,喃喃低語:“堆著很多碎石屑,黃一塊白一塊的。”
葉衛軍面無表情地提醒她:“不是石屑,這些都是人骨。”
李安民愣了愣,手一抖,連忙移開電筒往後退了兩步,葉衛軍蹲下來,把手探進洞口往洞壁上摸了一把,又拿過長鐵釺沿著洞邊伸下去,撥開碎骨頭,露出底部的風口,他抽出鐵釺放在腳邊上,起身拍了拍手:“這是個燒炭的火坑,把屍體丟下去火葬之後,再用鐵杵把骷髏搗碎,洞壁上的屍油已經硬化成蠟,想來這火坑從很久以前就被用作焚化屍體,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葉衛軍冷笑了一聲,李安民可是完全笑不出來,不僅笑不出來,連皮都扯不動,估計這會兒有鏡子照的話,她會先被自己的棺材臉給嚇死,“照你的說法……這不就是座火葬場嗎?”
“差不多,只不過……這裡除了燒死人,也許還發生過別的什麼事情。”葉衛軍把李安民拉到地窖的入口處,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枚方孔銅錢塞在她手裡:“你從孔眼朝外看。”
李安民捏住銅錢,狐疑地看向他:“有什麼說法嗎?”
“這是乾隆通寶錢,越是古老的銅幣越有銜接古今的意義,透過這枚古錢作媒介,或許能看到這地窖的過去。”
李安民不知道這地窖跟他們所調查的事情有什麼關係,但轉念想想,既然來了,多一條線索總是好的,她閉上左眼,把銅錢的方孔貼在右眼上,透過孔眼看向地窖。葉衛軍關掉手電筒,眼前瞬時一片漆黑。
“能看到嗎?”葉衛軍站在她身後問。
李安民眨了眨眼睛,抱怨說:“這麼黑,一下子哪能適應……”
話還沒說完,前方紅光閃動,從地坑裡猛然竄出半人高的火苗出來,李安民驚退了半步,被葉衛軍擋在身後,她定了定神,繼續往前看,就見火坑邊上站著一個青年男子,正用長鐵釺插在坑裡撥弄,等火勢穩了之後他轉頭,似乎在對著什麼人說話。
請神容易送神難07
她把視線移向牆邊,就見一個渾身光裸的女人躺在草蓆上,從鼓起的腹部來看應該是名孕婦,在她身旁跪坐著一男一女,男的是個和尚,敲著木魚像在唸經,女的是個面板黝黑的中年婦人。
那和尚敲了會兒木魚就站起來退遠,李安民這才看清,那孕婦的口鼻和□裡都塞著成束的麥芽,手腳被鐵釘釘在地上,中年婦女繫上了白布圍裙,拿尖刀剖開孕婦的肚子。
看到這裡,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