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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打了板子,扣兩個月的銀米,總算沒讓她賠補那摔碎的花瓶。荀淑芝也受了一番訓斥。
“都回去吧,在這裡讓我看著生氣。”方氏發洩完,依然沒好氣,將眾人打發出來。
荀卿染回到自己院中,就見東屋的門關的嚴嚴的,草花,連同香椿和槐花都在外面守著。見荀卿染進院來,草花故意咳嗽了一聲。就聽叭嗒一聲,屋裡人連窗戶都關上了。
荀卿染不以為意,自去回屋歇息,一會就聽荀淑芝的聲音道:“姨娘,您別去,不是那樣的。”接著門簾一響,有人走了出去。又過了一會,院子裡紛雜的腳步聲響起,是月桂挨完了板子,被送了回來。荀卿染就讓桔梗過去看看。
“她家裡使了錢了,打的不重。就睡在二姑娘外間屋的榻上,知道小吳姨娘要推她頂罪,二姑娘也沒說話,氣的不行,在那要湯要水,指天罵地地鬧騰,唉。”桔梗回來嘆氣。
小吳姨娘平時肯和府裡的婆子僕婦親近,有互為臂膀的意思。何善家的沒管廚房之前,兩人就有來往了。後來何善家的掌管廚房,小吳姨娘很是樂了一陣子。而月桂是方氏給荀淑芝的丫頭,並不把小吳姨娘放在眼裡,兩人時有摩擦。
看今天一早小吳姨娘的那個舉動,應該是何家的人找了她,要把何善家的摘出來。那何家的很可能還許了她好處,她和荀淑芝說話,應該是讓荀淑芝推出月桂,除掉月桂是小吳姨娘樂見其成的。結果荀淑芝雖然沒有說月桂如何,但也沒有替月桂說話,等於是預設了小吳姨娘的話。
結果卻是何善家的倒了,月桂雖然捱了罰,照樣還是荀淑芝的丫頭。這最吃虧的就是小吳姨娘了,白白和月桂撕破了臉。連帶月桂和荀淑芝之間,也有了隔閡了。這也是方氏的意願吧。
月桂雖然有些自作主張,平時還是維護荀淑芝的。只是從今以後,就不知道了。
方氏斜倚在榻上,心中的氣還還平,就見有人在門口晃了兩晃,就出聲問道:“誰在那探頭探腦?”
小吳姨娘陪著笑,掀簾子進了屋。
“太太,這件事,不能怪二姑娘,這都是小人調唆的。”
小吳姨娘說了一句話,見方氏沒什麼表示,就繼續說下去。
“頭一個,是月桂不好。二姑娘從不挑揀衣食,是月桂那丫頭,說做活計做的餓了,想吃什麼雞蛋羹,派了香椿去廚房要。廚房沒給她做,反而吵起來。這丫頭性子不好,就嫉恨在心上,回頭就藉著燕窩粥的事情鬧起來了。太太知道我們二姑娘,性子軟和,又敬重月桂是太太給的人,哪裡敢管她。要我說,乾脆趕走了這丫頭,才能消停。”
“你這一口一個月桂是我給的,是在說我的不是?”
小吳姨娘忙搖頭,方氏冷哼一聲,“你說頭一個,莫不是還有別人?”
“是的,太太,這事都是三姑娘攛掇的。”
方氏有了點興趣,“她如何攛掇?”
“常嬤嬤到了後,二姑娘本來要把事情壓下來。偏三姑娘說摔了什麼汝窯花瓶。後來也是她,看著小丫頭們就要把地上的東西手收拾扔了,特特吩咐要連同碎瓷片,都要留下來,說要給太太看,是個證據。若不是她,這事也鬧不起來。”
“這麼說,那汝窯花瓶,你們是打算扔了,你這是要自己包賠出來?”
“不,不,不是。”小吳姨娘忙擺手,只是想借機把月桂趕出去,另外再讓荀卿染分擔些罪責,怎麼方氏卻要她陪花瓶。
小吳姨娘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被罰了月錢,連同荀淑芝的月錢也罰了。
攆了小吳姨娘出去,方氏明顯心情轉好,對著進來的常嬤嬤笑道:“這個渾人,留著她,就是不為別的,時不時解解悶,也是好的。她還真是沒讓我失望。”
“昨天老奴在場,那個花瓶打碎了,二姑娘也不知是真沒看到,還是假沒看到,還想著把事情瞞下來。那樣貴重的東西,怎麼瞞的了。過後還不是要掀出來,這三姑娘倒是幫了二姑娘。沒想到反而被小吳姨娘咬上這麼一口。”
“就是要她們這樣,我們才好舒心。”常嬤嬤也是陪嫁過來的心腹,方氏在她面前並不諱言。
常嬤嬤連連點頭稱是,看方氏面色不錯,就問,“太太一早上就忙著處理家事,飯也沒好好吃得。廚房熬了幾品粥,問太太要不要就端來。”
“都有什麼粥?”
“有茉莉花粥、桂圓大棗粥、栗子粥、牛肉菠菜粥。”
“倒都是我愛吃的。就要栗子粥吧。”
方氏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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