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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枚綠松石搭在綠珠的髮梢上,筆畫了一番角度,便貼了上去。
“無妨,這倒是件小事,左右也不過是陪著他彈幾首小曲,只是,素素,那些醫者能查出這味香有問題嗎?”
“姐姐,你儘管放上一百個心,巴戟天原本便有催情的藥效,我不過是在香料中添了一味雷丸,加速他每日遺精滑洩罷了。”素素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真漂亮。”
“那他不行人道?”
“是一輩子,”素素笑了笑,“遇裡的百花笑可不是用著玩的,只是,他們再如何精明,左右能查出來的也不過是掛在謝時行腰邊的荷囊罷了,只是可惜了那個美豔的妖姬,謝時行是在她的牙床上失卻了男人的驕傲,再加上她一慣在香閨中燃催情香,以此來魅惑謝公子,其他的小妾早已對她恨之入骨,此番抓住她的錯處,肯定會落井下石。綠珠,你說,我的心腸是不是越來越硬了,竟然能把一個無辜的人都拖下水?”
綠珠只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素素,這並不是你的錯,那個小妾這麼做,遲早是要被發現的,我們只不過是把時間推前了些。”
“而且手段更為殘忍了些,”素素補充了一句,“如果謝時行沒有連著六個月都嗅著我配置的香,頂多身子垮了,過些時日,修養一番便好了,那個小妾應該不要像現在這般被絞殺吧?”
“女人之間的鬥法你想都想不出來,也許她不會被絞殺,但是保不準便被下了藥,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素素強自打著笑容,繞開了這個話題,然而心神卻是在“絞殺”這兩個字上不住地飄著,素素曾經在雜記中看到過這一刑法,大意是讓人坐在一塊平臺上,手系在腹前背靠著一根豎著的木樁,然後劊子手從木樁上的窟窿中放進去一根麻繩,編成環將人脖子套住,再將麻繩的兩端在樁的另一面打結,從中插入一根棍。當轉動棍子時,環收緊將人勒死。這種方式絲毫不傷頸動脈,卻造成人慢慢窒息而死,情景甚為慘重,因為,在達到臨死的界點前,人的意識是非常清楚的,他甚至還能清清楚楚地看見棍子是如何轉動的,而扣在脖子上的繩子又是如何一點一點地收縮的。
一想到這裡,原本以為這六個月以來一直心心念念想著的願望達成會覺得很開心,然而現實卻不是這樣的,腦補的畫面太過於血腥,素素只覺得一股濃郁的黑暗將自己吞沒,看不見光亮。素素強打著精神和綠珠聊了幾句,晚些的時候,趁著綠珠在樓下獻藝的時候,便揹著琴租了一架馬車,來到了亂墳堆,她小小的身子在滿是腐屍的地方仔細翻找著。不一會兒,便找到了已經被鞭屍鞭地不堪入目的小妾,她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將她的屍首拖到一塊薄薄的木板上,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雖說古人注重如土為安,但她人小力薄,根本就沒有這個將她裝進棺材的氣力,更不要說入殮了,於是只能在身上撒上化屍水,不一會兒,屍體便化成了一灘黑色的汁水,薄薄的一層鋪在木板上,卻是散出沁人的芬芳。沒有相到,一代絕美的舞姬,卻只能落得薄土埋骨的下場。
素素盤腿而坐,從琴袋子中取出一把焦尾古琴,手指抹在琴絃之上,一闋《招魂曲》便流瀉出來,飄蕩在這陰沉的上空之中:
去君之恆幹,何為四方些?
舍君之樂處,而離彼不祥些。
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託些。
長人千仞,惟魂是索些。
十日代出,流金鑠石些。
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
歸來兮!不可以託些。
魂兮歸來!南方不可以止些。
雕題黑齒,得人肉以祀,以其骨為醢些。
蝮蛇蓁蓁,封狐千里些。
雄虺九首,往來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
歸來兮!不可久淫些。
魂兮歸來!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旋入雷淵,爢散而不可止些。
幸而得脫,其外曠宇些。
赤蟻若象,玄蜂若壺些。
五穀不生,叢菅是食些。
其土爛人,求水無所得些。
彷徉無所倚,廣大無所極些。
歸來兮!恐自遺賊些。
魂兮歸來!北方不可以止些。
增冰峨峨,飛雪千里些。
歸來兮!不可以久些。
魂兮歸來!君無上天些。
虎豹九關,啄害下人些。
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
豺狼從目,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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