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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頓了頓,“但是夫人向來是賢良淑德的,若不是心中太過於苦悶,想必不會這般貿貿然地便脫口而出。”
原來爹爹的才是花開不敗的男人,連著紫虯國最為尊貴的女子都曾經或者現在仍然對著他傾心以待。素素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原來那番的濃情蜜意不過是透過一個女子在追憶著另一個女子的影子,原本,她覺得就算是爹爹不能給孃親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至少和她還是真心相愛的,卻是不曾料到,原來所有的恩愛不過是表象,她那個可憐的孃親不過是一個替身。爹爹,難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所以,為了爹爹,我也要將謝氏絆倒,對不對?”素素揪著手中的垂絲海棠,猩紅的花液沾滿了她的手,“可是謝氏就像是一顆根深盤旋錯雜的大樹,而我們卻是撼樹的蚍蜉,要怎樣,才能將這棵樹連根拔起?”
“素素,其實這棵樹已經從內裡開始腐爛了,只是外面看著還是根深葉茂的一副繁榮景象,我們現在只需要打入內部,加速它的腐朽而已。”
“姐姐,你說得倒是輕巧,可是瘦死的駱駝尚且比馬大,我們除了能對謝時行下手之外,便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如他這般的好色之人了。”
“素素,這個你不必擔心,我想這一天快要來了。”綠珠雙眼看著銅鏡中的身影,眼神卻是傷感的,然而素素今日卻是窺見了太多的秘辛,沒有心思注意到綠珠的神情。
三日過後,醉裡夢鄉里倒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江昃和小蠻的過往不知道被哪個好事者添油加醋地傳到了江府的現任夫人耳中,這日,江少夫人帶著一幫子家丁客客氣氣地坐在了雪媚館中,用詞也甚為禮貌,對著小蠻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是江家的血脈斷不能流落在外,尤其是醉裡夢鄉這般的地方。
小蠻照舊是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這個不懷好意的來客,倒也是堵得滴水不漏,只是一口咬定孩子並非是江家的血脈,原因無他,如她這般的青樓女子,恩客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她更是來而不拒,春風幾度,自然也是說不上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血脈。
江少夫人自小在謝府中長大,從未與小蠻這般的女子有過接觸,自然被她堵得啞口無言,一想到這裡的男人來來往往,屁股倒是有些坐不住了,然而,再一想到江昃那整日裡化不去的鬱結,便強自忍著,想要把這個孩子帶回去,這樣,就算是他對自己再不上心,然而,卻還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來自己的寢居坐上一坐。
憐媽媽聽聞之後,自然是扭著她的水蛇腰忙不迭地趕到了雪媚館,小蠻自從跟了江昃之後,早已謝絕了其他的恩客,一心一意只和他一人眉來眼去,對著這一點,之前江昃時常來光顧醉裡夢鄉時倒還好,然而,後來江府給他定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將他禁足在府裡後,便對著小蠻閉門謝客這一舉動頗有些微詞,時常在她面前嘆息醉裡夢鄉近來的生意大不如前,若不是看在小蠻之前為了醉裡夢鄉立下了汗馬功勞,怎麼也是不樂意養著一個閒人,尤其是她懷著孩子時,憐媽媽對著小蠻的態度如江河般一下千里,若不是小蠻將這十年來攢下的珠寶統統雙手供上,想來憐媽媽都有了再次“逼良為娼”的念頭,此番江昃的原配都上門來要孩子了,自然是心裡歡喜,忙不迭地在一邊勸著小蠻,舌如蓮花綻,外人聽了,都覺得若小蠻不降孩子交出來,那便是她天大的罪過,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憐媽媽,這十年以來,想來小蠻也幫襯著你賺了不少的銀子,憐媽媽沒有說過一句感謝的話,反倒是因為我一年沒有接客而被遭了嫌棄,原來,在憐媽媽的心中,小蠻也不過是隻值了這麼一點破銅板。”
憐媽媽也沒惱,只是從袖口掏出湖綠色的絲帕,按了按嘴角:“小蠻,憐媽媽是旁人,這俗話說的好,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憐媽媽也是為了你孩子的將來好啊,試想,同樣的一個孩子,放在我們醉裡夢鄉和江府,長大後的情況會一樣嗎?小蠻,難道你想你的孩子學著你的樣子在風塵中攀爬打滾,人前歡笑人後垂淚?聽媽媽的話,把這個孩子給少夫人吧,那樣,她還是個大家閨秀,別白白地糟蹋了她的前程,免得孩子將來長大了怨恨你。”
“怨恨我?”小蠻痴痴地重複了一番。
“孩子還這般小,你們這些做長輩的,又有什麼權利來替她做決定?”素素露齒一笑,將手中端著的海棠糕放在案几上,親親熱熱地對小蠻道,“小蠻姐姐,綠珠姐姐特意吩咐我,送些小甜點給你吃,晚些時候,她說想要向你討教一番歌技呢。”
憐媽媽見著是素素,也不敢說什麼重話,她是個人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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